桃色是五只中的桃妖,她以桃色珠为名,但不特殊于其他四妖。
她们一个个“公子”“相公”“官人”地叫,洛姜头大,把珠子丟公孙晔手里,“你这甩得清净。”
和尚得教训不再闭眼,女妖当前他读诵经文,洛姜知厉害,祭出铃铛,上面鬼魂立刻哭哮,声音将他遮盖过去,大概是见了孽行,禅藏激动不已,洛姜提剑过去直接与他硬碰硬在一起,他被打得滑退,公孙晔将他把正,“珠子不是他的对手,快召回,免得白搭上宝物。”
洛姜手被震出了血也没松,剑脱手等于束手就擒,“借力和回报是对等的,所以召回方法是说声:娘子好生漂亮。”
公孙晔一跌:“每个人?”
洛姜躲开了去,悬空伫立,一般来说新入境界得需渐渐适应变化,他如今模样得益于他之前修为走得扎实,不过跟不拘小节八竿子打不着,“行道者不拘小节。”
公孙晔鄙夷接过。
他这边打完两招,公孙晔那边也说完了,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清咳两声伸手归还。
洛姜不适合这类法器,不能发挥它属性,反倒是公孙晔,“交予你了。”
洛姜的武器是普通剑,公孙晔的武器是把油伞,不知是有什么来历,但鲜少见它抖擞,都是兜封。伞是无图案的白油纸,伞面打开千根白光射了出去,禅藏武器适合重击,这种零散又细的头次遇到,顿时吃了亏,禅杖捶地,手腿发麻。
现在不浇油也不能为君子。可和尚有佛光护体,他左右攻不进去,佛光、佛光怎么破?错过这个机会等他缓过来,两人都不是他对手。
圣洁之物最怕碰到污秽的东西。
“你还是童子吗?”
公孙晔喘气,口舌干燥,“你问这做甚?”
“要紧事。童子尿是除邪之物,反则是污物。我的不行,魔血本就不纯,你要是我再想他法。”
“不是我不行…”味道不对,“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是虚影,能尿出来吗?”
洛姜拍了道咒给他,“能了。”
公孙晔伞支地,有点受不住脸,“给个东西盛。”
佛光护体的禅藏大师被泼了一身尿骚,他还没回过神,脖子已经被洛姜架上,禅藏合十,“阿弥陀佛”
依旧是行正义被邪物所杀的英勇就义姿态。
洛姜剑锋不退,“晔,你还有没有白光?再给他来几道。”
他把五花大绑的袈裟和尚放进棺材,等他麻意过去,爆棺脱困是简单的事。
“和尚,我放了你,算不算一桩善为?”
禅藏闭眼颂着佛法,体表佛光随他咏颂而闪烁,却是不分他半点。
洛姜推上棺盖。
牌匾:249
公孙晔:“他们会在这里面吗?”
洛姜:“但愿。不要再错过了。”
这里面有很大的肉烧焦味,走几步会发现是芭蕉树在燃烧,流绿色的浆液,这里的树都成精了却扑不了自己身上的火,是因为被人封固了形态,相当于森林火灾那些植物,只能等着被烧死。
“还要救吗?”
“不用……都死了。”
洛姜看到的是每颗琵琶树下都长着一个人形琵琶精,泥土色,双腿长在一起,末端是被切断的类似脐带的输管。
倒霉那么多次,也许真转了运。
白漏:“你来了。”
洛姜他们坐下,白漏身旁有十几人,农妇过来端了些好看的瓜果给他,他不习惯这种没缘由的热切。
“不用了,谢谢。”
农妇收回,脸上闪过一丝失策。
“白漏,”洛姜抓下他酒,“别喝了。”
“他们是哪里人?”
“笑什么?”
白漏正经道:“他们是我的族人,柔蓝骨人。躲人捕捉才跑来这里,别人问起就说自己是今国的。”
“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这事,如何认定?”
“两个方法,一个法子是他们不怕蛊毒。当然除我以外,我是半个就废。”
“道长!”右侧忽然有人喊他,那女子急慌慌而来,后背趴了一只琵琶精,焦油色,两只眼睛很白,双手抱住女子后颈,显然一般人并不能看到它,这只应该是哪里蹭到的,琵琶精善借巧,像苍耳利用动物毛发散播,称为携带传播者。它们普遍个小,成精者仅有孩童般大,当地人称之为“鬼孩儿”。
她面露焦急之色,上不接下气,“道长救命……”
白漏搭把手扶她,拇指在她脖子后点了下,“出了什么事?”
琵琶精刚脱,如撕了汗毛,女子抓了抓后脑勺,指着一方林子,“那边棚子有个妇人要生了。”
有几人相互望了眼,似乎猜出了是谁,眼神中有点责怪女子,而女子转过身对同行伙伴说:“帮我看是不是起疹子了?这儿……好痒。”
白漏过去后才想起:他会接生么?
女声:“我会。”
公孙晔看两人投来的奇异目光,从怀里拿出珠子,“是它在说话。”
桃色为了不被关在这珠子里遗忘,她要找机会出去,“烦劳道长召我出来吧,我可以帮她。”
洛姜:“梨末生,往开轮合。”
几人站在外面,左右走了几圈,互相没说话。
桃色用自己身上衣服包裹婴儿,“姑娘,看看他,真可爱。我要是也能有这样的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