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到处收后宫,后宫人口众多却怨气深重,阴风阵阵。
白漏后退一步,十王妃面相温婉,用的却是狠戾的僵尸手,一爪掏心空。
千狂情在竹林奔出两步化作黑气,聚形在他手里,出来是剔透的翠绿,它回来了。但只有狂情剑还不行。
白漏只召过一次符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第二次,符剑一块块拼在一起。两把剑,怎么用?
“咄。”
两道剑并排一起,如脱兔,追敌之弓。
御剑是修士入门基础课,御两把剑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一心不能二用,而现在需要把意志分散在两柄剑上,一个有破绽两个皆落。
十王妃伸手,把符剑捉在手里。白漏往前一栽,掩盖地坐正身体,正下意识往后退,一抹红挡他面前,拿着翠剑削开她手。
“快弃剑!”
千狂情心里一腾,知道中计也来不及,十王妃拉住剑朝自己一拔,剑入她肚子,千狂情入她手里,她脖颈符文忽明忽暗,那是白漏刻的,助形体牢固,两者暗暗较劲。
但救命防线可以,久了就会寻出破解方法,穿防弹衣犹可因冲击力死。
白漏召回符剑在手里,把十王妃的手砍了下来,里面的血喷溅,十王妃捏住断臂处,手指间血顺着挂下来。
千狂情先回剑里,进入后有修复母地,源源不断温洗她。
他后背飞撞到片角落里,刚想提剑继续上。
“救命!”
感觉到浑身被液体糊住,他顺着声音一看,塞进视线的是绿色浆状物体,里面有颗惊恐的眼睛在缝里死盯他,芭蕉树逼仄地挤着张男子的五官。
“手,”那人急忙递来,相当滑腻,冰凉凉抓在白漏手腕,下意识就想甩脱,“抓紧!我拽不住。”
有种把猎物从蛇胃里扯出来的感觉,刚喘口气,对方拉住他,“那里面……还有五个人!”
这么小的树塞下五个人。很奇怪,这过程十王妃也没对他出手,很快一个个老少不一,男女不同的人就被扯出来了,白漏抓住最后一个妇人,有些丰腴,滑出壁道时忽然格外轻,上面人形,下面白骨,吓得他松了手,看男子疑惑,“最后一个不用救了。”
“兄台,你是不是外面的人,带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白漏看着拉住自己袖子的男子,带,不带。
外面很多芭蕉和竹林。五人坐在石上歇脚,外面还有女子妇女,一阵欢喜重聚后燃起火堆,男子传了水袋,“道长,喝吗?”
白漏摇头,“你们是哪方的人?”
“今国。”他盖上水袋,“我叫张祈佑,他们是我路上遇的邻国朋友。”
张,是巧合吗?
“我们醒来就在这里了,你别看现在没个狼和狗什么的,之前都是成群出没的,道长你在之后没一个敢冒头的了,真识相啊。”
白漏咬了口他给的饼子,很厚实,有泥沙,牙齿间都能听见沙子声,“这可能不是我的功劳。”
“宗祠里的芭蕉树是趁睡着吃的你们?”
他在怀疑,芭蕉树性温良,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招惹人?这群人是为什么进这里?别人可能就被他说辞糊过去了,但是白漏曾救过一个被农民锁住的芭蕉精,后发现即使成年芭蕉精也并不靠吃人为食,什么吃人汲取养分都是对它们展开争宝的借口。就像柔蓝骨人,那个被捧到高价的一夜春宵度。他从四人眼神躲闪瞧出了不对,但是张祈佑极其精明,他的表现、言语把白漏的问题兜头过去。
“醒来就看见你了。”
追了他几个城。
洛姜停在地上,手上短匕翻出,刺他咽喉。禅藏手杖一挥,把招式打了回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手里有颗桃色珠子,但珠子将掷又收了回来,“晚辈龙虎山除名弟子洛姜,请教大师佛法。”
洛姜与龙虎山渊源:他走后没多久师父就病死了,师叔任掌门,除名是非常难听的,洛姜顶破天就是个背弃师门,按理说没这么严重。
事情是这样的,他儿子被人打了。原先是人人不知道,杨拧天以他掌门爹的名义拟了条通报:“洛姜天赋极差,与师兄弟沟通不来,除名龙虎山。”执法长老非常无奈,他连哪种罪名会被除名都不知道,才在其中添了笔叛出师门。
这一添,他被毁去修为,逐出师门,罪名:龙虎山执法长老误导弟子谋私。其实就是推儿子闯祸的责给他。杨拧天在面壁思过,他不知“掌门儿子被打了”却没闸住,在师兄妹各门派传了个遍。昨日师兄才将这些告诉他,因为有点难为情。
禅藏自然不会跟罪人说些施主之类的话,经文成“卍”字向他打来,有时他也会真的怀疑自己罪大恶极,被圣洁佛光压得喘不过气。
有道黑手把他包了起来,禅藏睁大眼睛,“哪来的孽障?”
鬼手勾指甲挠了挠洛姜,亲昵地往他身上蹭,它一缕不落地将佛光遮挡,密不透风,“小黑。”
鬼手不知道这个名字怎么样,反正它挺高兴的。
禅藏:“这是何物,能挡住佛光?”
洛姜:“仙人的手。”
禅藏:“既是为仙,当断不断,黑白不辩。”
洛姜:“老和尚!”
公孙晔:“我刚好在不远,要帮忙吗?”
洛姜重拿出桃色珠子,“要,投形上来。今天就以多欺少,手段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