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白胖子屁股碎了一块,它可怜巴巴地挤了挤不存在的眼泪,变回白漏腰上版。
白漏盯着坑里:“你名破剑对吗?你被他耍了。”
破剑眨眼便悬浮在白漏额间,它嗡嗡相当让心烦躁。
白漏忍住这时犯病,“刚刚逃跑的人不是你猎物,他是你剑奴想报私怨的人,你被剑奴利用了。”
破剑嗡嗡直叫,下一秒就要削掉白漏脑袋,它最终转身往涂商直刺了过去。白漏陡然一抓它剑柄,这时符剑变回黄纸。
白漏:“你要怎样?拿我去做剑奴吧,强强联合!”
涂商原本垂头发呆,他听言就过来夺。
白漏扯得卖力,可惜他想漏了一个,那就是破剑是可以掐诀回鞘的。
涂商:“破剑说你太弱了,骗谁?”
他明明在说搞笑的话,却在用严肃的表情。
白漏:“你脚下是涂义遵、全昭以及涂家人吗?”
涂商收起那圈黑涡,“是他们。剑奴之事是程西山告诉你的吧?”
白漏:“也不是刻意,闲聊时……”
涂商:“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
白漏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涂商该死,“怎么死的?”
涂商:“因为我放了一个西山母。”
涂商少爷年少轻狂,嫉恶如仇,他知道程西山是被冤枉的,在行刑前让李忖去把人放走了。这事过去半年样子,全叔一次出勤后回来,收拾东西要走,他告诉说自己得罪了人,跪下不断磕头,谁拉也不起来。
涂商:“我要知道涂家人全是因他而死,当时就该帮他把脑袋砸掉。”
这事情发生后大家没太在意,只有全叔惶惶不可终日,出事那天,一个疯女人追着全叔,那时他下面已血流如注,大家没注意,取来长棍往那女疯子身上打,她张开嘴嘶吼,两并牙上全是血丝,手执着地要往全叔抓去,全昭被吓得魂飞魄散,“被疯狗咬了!你们看她脖子上,她得了疯病!”
众人架住的程西山忽然消停下来,笑了。
这一笑毛骨悚然,全昭一个锤子砸过去,女人被松了开,脸朝下四肢仍在痉挛,全昭举锤再砸下去,周围人退开半米。
程西山彻底没再动弹,全昭松锤子掉在地上。但此刻大家也注意到了他被剪的地方,一种迟来由深的罪恶感遍布全身。
涂义遵回来时丫鬟正在洒扫庭院,程西山躺尸的地方被搬来几盆花,涂义遵原本错身就要过去,“这里摆放花盆,宾客看了恐觉主人不待见。”
丫鬟:“这……是二老爷的意思。”
涂义遵:“既是他的主意……也行。把这几朵枯的裁了吧。”
丫鬟:“是。”
那夜下了大雨,丫鬟仆人尸体躺在水洼里,药翻了大半但有十余人因不定因数没中毒,皆被程西山只身所杀。程西山,她没死透。涂义遵毒发算晚,他推开门先看了一眼涂府,有一个尚有活着迹象,地上女孩全是红伤,如惊猎之鹿,脸上血污浮肿不成型。他贴着她的脸,手在发颤,“好孩子……别怕。”
程西山把刀刺进他脖颈,看着他捂住伤倒下。她起来,拔掉那把匕首,去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要杀,就一个别留。
“涂鑫!涂鑫!”
“你再这样称呼舅舅名字,马儿就翻咯。”
小涂商非常粘人,老是涂鑫涂鑫的喊,严肃的涂义遵是官,别人都怕他。脱下官服的涂鑫背他,打马架。涂义遵是他舅舅,父母临走前让他跟舅舅姓,怕别人说他没爹娘,但因为哮喘发病吓人,依旧没人跟他玩。他身疾无子,对他倾注了不下一位父亲的爱,有次睡梦中的涂商对他喊了一声“爹”。
一直听着脚下亲人的哭嚎谩骂和仆人丫鬟的窃窃私语,要白漏这心性早受不了了。
涂商:“我此行不是为了你,等我找到亲人后,若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他日会再遇的。”
这也是涂商在出来后才知道的,程西山并没有灭满门,她留了李忖。那么当日一眼的高乐乐呢?杀,还是要杀。
白漏甩甩发昏的头,里面又在演双簧,他这不是伤,是心理疾病,金蚕就治不了了,首先它得先学说话才行。他回去把左五常尸体摆整齐,这种不能土葬,得要火化。他翻手,里面燃着一个有气无力的火苗……还是用火折吧。
白漏微疑,从左五常怀里拿出一个旧锣鼓。
他手被抓住。
白漏有点不自然,可心里平静,感受到微风,“你怎的……回来了?”
洛姜:“石蛾带回了消息。”
白漏自己都没发觉的低落,“哦,其实就算知道也最好不去救……”
洛姜:“但我更想见你。”
白漏合上下巴,他拍身上树渣自然地脱开他桎梏,结果洛姜手还在,他本想说松了我处理事情,觉太生硬,“把手松了,回去才。”
“这小屁孩!”师兄边走边抱怨:“洛姜”
盛繁花后面跟了个小孩。
“好。”洛姜把手松了。
盛繁花上气不接下气,“我去,一个转背你人就没影了?跑得也忒快,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血战?呸,瞧我这嘴。”
是血战。
地上有打斗沟壑,刀刀强劲,还躺着一个仁兄。另外白师弟的气色也不太好,他这边上来就这么喜庆:“呃,那什么,这位兄台,多有惊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