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能倚仗的自然还是英国公府,太后娘娘打着算盘的想把永宁郡主许配给徐廷锡,就是为了拉拢英国公。
太后都有这个打算,皇后娘娘自然也得为自己的儿子筹谋,当年徐凤卿在密云卫就一直跟着宁王,后来宁王登基,封徐凤卿为镇远侯,就是为三皇子留下的将才。
皇后想给陆知烁和徐凤卿赐婚,就是给三皇子找一个靠山,如此一来英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亲上加亲,自然又是一桩皆大欢喜的好事。
何况徐凤卿一直都爱慕陆知烁,皇后赐婚他定然是要娶陆知烁的,又怎会娶她?
取笑她就这么好玩吗?
徐凤卿见柔嘉一脸凝重,还以为他这句话把她吓到了,说道:“你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柔嘉却觉得徐凤卿实在可恶,毁了她一生还不够,如今她重活了一世,却还不放过她,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冷冷的道:“侯爷可高兴了,可否放我回去?”
徐凤卿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又害怕真的把她惹急了,何况她离开的时候本来就是怨恨着他的,他记得她说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她是女子,心肠狭窄,若是得罪了她是会记仇的。”只怕避子汤药那件事,她早已把他记恨上了。
看样子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是得慢慢的哄回来。
柔嘉沿着长廊从月洞门出来,一直走到假山前面,才察觉到后面有人跟了上来,一扭头却是斗墨。柔嘉不由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刚才侯爷已经答应叫我回去了,可还有什么事吗?”
斗墨望着眼前娇俏的女子,也有些不敢置信她就是从前的夫人,怪不得那日在藏经阁她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并没有觉得害怕,他还以为
斗墨挠了挠头,说道:“那盏碎了的茶盅是侯爷一块一块粘起来的,他从来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夫人也是知道的,侯爷整日忙得厉害,只要一抽出空闲来就摆弄这个,直到前些日子才把这盏茶盅完整的粘合好了”谁料回来的时候夫人却已经过世了,这话他没有说。
那个茶盅竟是徐凤卿重新修好的?柔嘉心肠微动,那时候她的确找玉匠来修,可是那玉匠却说茶盅碎的太厉害了,茶壁又薄透如纸一般,他从来没修过这种,只怕修不好,所以她就一直把碎片放在了妆奁下面。
什么时候徐凤卿把它拿走了,还修好了?
斗墨见柔嘉发愣,又道:“有些话下属不知道该不该讲,但想了一想,若是夫人知道了这些事,可能就不会怨怪侯爷了。以前的事夫人不如去问一问太医院的刘医正。”说完拱手抱了一拳,说道:“明日侯爷要带兵去大同,夫人去安定门送一送吧。”
他说完就走了,柔嘉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是知道斗墨的性子的,他们这种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将士,断然是不会说假话的,什么叫找刘医正问一问,难不成她的病有别的隐情?
从园子里回来,苏柔慎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炕上拿着拨浪鼓逗度哥儿,问她顾韫宁找她做什么,柔嘉心里想着事,笑了笑道:“不过是游园罢了,假山前面有一个小院子,我瞧那里的翠竹长势很好,满园都是粉红的花海,那一块碧油油的,倒是别有趣意,刚下过了雨,还冒出许多竹笋来。”
苏柔慎并没有怀疑她的话,说道:“那晚上我叫小厨房给你炒竹笋吃。”
柔嘉点头应好,度哥儿刚刚睡醒,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望着柔嘉,柔嘉觉得他的样子实在可爱,轻轻捏了两下他肉嘟嘟的脸颊,度哥儿就咧开嘴朝她笑了起来,害羞的躲进了苏柔慎的怀中。
柔嘉心中一阵柔软,刚才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徐凤卿回到英国公府就先去了春溪堂请安,徐太夫人正坐在临窗的炕上抄写佛经,徐玉敏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一看到徐凤卿进来,连忙起身叫了一声四叔,徐太夫人就笑着打趣她:“怎么就这么怕你四叔,刚才你父亲过来也没见你这么恭敬。”
徐玉敏嗔了一下,很不满意徐太夫人戳穿她,小声的嘀咕道:“祖母,我哪有,我明明对我父亲和几位叔叔都很敬重的。”
徐太夫人就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徐凤卿走上前给徐太夫人行了一礼,看到她正在抄写心经,已经抄了厚厚一沓了,就放在炕桌上摆着,昨儿他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看来今日抄了不少。
徐凤卿就道:“母亲眼睛不好,每日抄一卷就好。”
徐太夫人放下紫毫笔,笑着道:“已经快抄好了,我在屋里闲着也没事,多抄了两卷,抄完这一卷就放下。”
魏嬷嬷亲自沏了一盏茶捧给徐凤卿,说道:“前些日子老夫人不知道侯爷要出兵,着急要抄好一百卷,这才抄了七十多卷,奴婢想着帮她抄几卷,老夫人却说旁人抄的是旁人的心意,她为自己的儿子祈福,得亲自抄才行。”
以往英国公和徐凤卿出征,徐太夫人都会亲自为他们抄写佛经以求平安归来,徐凤卿接过茶水放在高几上,魏嬷嬷站到徐太夫人身后,就被瞪了一眼,魏嬷嬷低下头笑了一下。
即便魏嬷嬷不说,徐凤卿也知道徐太夫人待他的一片心意,他想了想说道:“母亲,我想求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