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哽于喉间,望着桌上那交握的两只手,石头心中,百感滋味,若是永远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那该有多好啊!
店家捧来两碗面来,热气腾腾的。
石头在箸筒中抽出筷子,用袖子擦了擦方递给苍月。
苍月笑着接过,大口吃起面来。
天空飘起零星雪花来,飘落在发间,也飘落在碗中……
这顿饭二人吃的很是满足,日头偏西,苍月便扶着石头坐上板车,一路欢快的拉着木板车向关山村走去。
洁白雪地之上,留下一排车印与一串脚印……向远而去。
茫茫天地,雪天一色,除了白便是白,天幕沉沉,一黑衣男子凌空而立于枯林之中,手中掐着一团黑气。
那黑气在他手中不停挣扎,求饶着。
“与其求饶,倒不如,如实说来,还有谁逃了出来?!”男子声线不辨喜怒,沉声问着,手下白光微闪,不断加诸着法力。
那黑气,在他法力之下,慢慢现出形来,瘦削如柴狗,却没有一点皮毛,浑身流着恶心的黏液,不停的扭动着。
咔啦啦不停从那巨口之中传来异响。
男子好似耐心耗尽,挑了挑眉道:“不肯说吗?”
那怪物瞪大了双眼,未发出一语,便见一道白光穿身而过,身子如烟般,随北风慢慢消散。
“你……你竟……”话未说完,那怪物便消散于呼呼北风之中,未留下一丝痕迹!
苍茫天地间,只余一黑衣男子浮于空中,衣摆被北风吹着呼呼作响……
苍月敲开了王家院门,将借来的木板车还了,又捧出个篮子,递给了王婶子,“这里是十个鸡蛋,这些日子全靠婶子照顾,石头说一点心意,让我代他表达谢意。”
王婶本想推辞,这石头与苍月过日子也不容易,有这个心便够了,可苍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推辞,笑着伸手接过,“石头这孩子就是比我家二狗懂事,苍月啊,这也是你的福气。”
能遇上石头,确实是苍月的福气。
苍月点了点头,道了谢便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身后王婶笑着摇头,怕是苍月根本便没听懂,她刚刚话中含意,不过听未听懂又如何呢?
关了院门,王婶子捧着鸡蛋回了屋,王二狗见了撇了撇嘴,“是那卫瘸子的福气吧!”
王婶子哪里不知自家儿子心思,板了脸伸手指了指王二狗,“我今日都与邻村李家说好了,明年春便成亲,你这嘴啊,收敛收敛吧!”
王二狗闻言,背过身红了脸,不再言语,推开自己屋门,砰一声关了门。
王婶子心知,儿子是害羞了,捧着鸡蛋往灶旁走去。
此时王二狗又探出头来,“娘,那李姑娘可好看?卫瘸子还能找个四肢健全的,我可不能输他啊。”
王二狗这张嘴是极不好,王婶子也懒得理他,“你想知道,哪天去邻村自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