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买了来,石头却不敢裁衣。
第一不敢给苍月量身,第二也怕浪费了布料。
思量许久,方鼓了勇气拄着拐到隔壁请教王婶子。
还好今日王二狗并不在家,王婶子见石头红着脸,结巴了半天,方听得明白,他是想给苍月做件像样的衣裙,不免堆了满脸的笑意。
这石头啊,竟想着学做衣裙?
不过王婶子转念一想,也想得通了,看苍月的样子,怕是一点针线也不会,石头心思敏细得多,只得学着去做了。
“石头啊,不是婶子多嘴,这个还是要苍月来学的。”
石头通红着脸,仿似要滴出血来,咬着嘴唇小声道:“家中要靠她……我……我也不能……白白吃饭……”
堂堂男儿,不能养家便算了,哪能一点事也不做,反倒白吃白喝的?
况且石头也想为苍月做些什么。
王婶子将石头让到屋内,倒了碗热水递给他,笑着说道:“女儿家,便是要做些针些活计,让她知你身量,每一针下去都会想着你穿在身上会不会大了?小了?这针针线线皆想着你,才能让她将你记在心中,永远不会忘怀!”
王婶子说了一大通,便见石头低着头,耳朵尖尖也红了个透。
“王婶……石头懂了……”石头轻声说着,连眼也不敢抬,从未有人教过他该如何让个女子在心中念着想着自己,至从认识苍月以来,石头只觉她好,便想着一心对她好,可如何个好法?又如何让她将自己记得牢牢的,却从未想过。
今日王婶子这翻话说来,好似打开了心房般,石头立时通亮起来。
王婶子见石头当真听得懂了,方笑着转了身,将石头带来那青蓝布料展开,铺于坑上,苍月的身材细瘦,王婶子心中有数,也不用去量,便开始利落裁起来,边裁边讲着这里该如何缝,用什么针角。
石头红着脸颊,却认真的听着,不住点着头,有不明白的也时不时问着。
“苍月呢?”待裁好布料,王婶子边折着,边随口问着石头。
“她……她说来村子这么久了,还未曾四处转转,今日无事,她便说出去走走。”
王婶子点了点头,将折好的布料交还给石头,点头道:“石头打算何时与她成亲?”
王婶子这话不无道理,想卫婆婆为何会捡了苍月?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卫婆婆去了,虽有丧事在身,可石头年岁也不小了,况且刚看石头那番模样怕是也动了心思的,王婶子所幸便问了出来。
王婶子不问还好,这一问,石头立时脸如火烧般的红,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婶子……我……我要为祖母守……守三年的孝……我……”
王婶子笑着拍了拍石头肩头,如个长辈般慈祥笑道:“婶子知道,可是要过了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