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猛彪从地上爬起,眼见车队已然通过关卡,气得哇哇大叫。他令兵卒再次放箭。
尚天华回槊拨挡,箭支无一近身。
梁猛彪提锤,再次上马,领兵追赶。
尚天华目光一沉,停马转身,立马横槊,挡于道中。
他的目光凌厉如刀,似有无形压力直逼而来。兵卒们目露惊骇,不禁纷纷停住脚步,谁也不愿头一个冲上前去。
梁猛彪略一犹豫,把牙一咬,高举双锤向他击去。
尚天华侧身让过锤击,反手以槊柄向他戳去。这一戳即巧且猛,正中梁猛彪肚腹,将他掼于马下。
梁猛彪正欲爬起,但觉眼前金光一闪,一柄长槊正指在他的眼前。他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尚天华猛举长槊,向他戳去。
“砰”的一声,长槊落于他的身侧,土灰飞扬,扑头盖脸地洒了他一身。
望着身旁的形如墓坑的深坑,梁猛彪突然生出从未有过的惧意。
只听头顶上空尚天华阴冷地说道:“看在齐王面上,饶尔等性命,别不知好歹。”
感受到生死一线。梁猛彪拼命点头,不敢出声。
尚天华冷笑着将长槊拔起,忽然听得前方山谷处传来一阵惊呼。货物要紧!他弃了梁猛彪,向车队追去。
来到近前,只见三辆马车都歪倒在地,车外碎石狼藉。细看之下,碎石之中还混有一片半埋于土的铁蒺藜和数根被斩断的绳索。
马成戟恨恨说道:“那些官兵着实可恶,竟然使用如此阴险的招术。”
刚才众人驱车来至山前,山上忽有落石坠下。山势险恶,情况不明,几人各用兵器格挡落石,并催马急行,不料却中了地上的铁蒺藜与绊马索。
见他到来,刘海算上前禀道:“堂主,有三匹马的腿骨折断,无法再用。其余几匹马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好在并无一人受伤。”
江韬也道:“堂主,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咱们应尽快与自己人汇合。”
尚天华点头令道:“此地不宜久留,弃了我的马车,让能用的马都去拉货车。”说着,他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缰递给江韬。
“是。”众属下立即照办,迅速抬正货车,将能用的马匹换好。
清理出道路,孙木雷和马成戟二人分别赶着两辆货车快速通过山谷,其余几人各施轻功相护。
行出数十丈后,尚天华突然忆起一事,对属下道:“你们先行,我去去就回。”
他返身奔至翻倒的马车旁,运劲掀开车顶,路小花正蜷缩在马车里。
“可曾受伤?”他皱眉问道。
路小花慌乱地摇了摇头。
这辆马车行在最后,没有受到落石的伤害,只是因前面的马车急停而撞翻在地。车厢斜倒后,路小花也随车倒地。虽然跌得很痛,她却忍住不出一声。偷看到前面一片混乱,她暗中巴望着他们能不小心忘记自己。这样等他们离去,她便可以偷偷溜走。不料尚天华在百忙之中还是记起了她。
“快出来。”尚天华向她伸出一只手。
犹豫了一下,路小花虽百般不愿,却也只得伸手相握。
尚天华手臂用力,正要将她从车厢里拉出。
“放开她!”厉喝声中,一道人影从山上急掠而下,浓烈的寒冰劲气随之向他击来。
尚天华应变极快,他一手从车厢里拉出路小花,一手挺掌相对。两掌相交,来人被击得倒退出去。
尚天华看清来人,不禁面露诧异,“寒剑,竟然是你!”
徐绍风被他击出数步之外,脚步一错,挺身立住。
“把她放下!”他略一喘息,立即拔剑在手,返身再攻。
尚天华冷笑一声,将路小花挡在胸前。
徐绍风慌乱收剑,斜飘一边。他深吸了口气,怒目相对,“卑鄙!”
“过奖。”尚天华哂然一笑,“怎比得上你,与官兵联手,对付江湖同道。”
徐绍风面沉如冰,恨声说道:“你乱杀无辜,人人得而诛之!”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尚天华神情漠然,“要想她活命,就别过来。”
徐绍风身体僵硬,如被点穴,手握寒剑,咬牙默立。
尚天华盯着他看了片刻,又是冷笑一声,夹起路小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