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连忙将卫诤扶起,道:“原来那人是你,林某还正愁如何寻得那人呢?你且将掌握的线索向本官一一道来。”
“大人,自从您在林县怒斩璐王后,下官便开始关注您了。下官知您心胸坦荡、刚正不阿,故才冒死一谏,将这西北情势据实以告!为的就是救西北万千百姓于水火!”
时间紧迫,林浊可受不了他这文绉绉的一套,忙道:“先说正事!一件一件来!”
“是!大人!大人可知这王人虎麾下到底有多少兵马?”
“不知。”
“下官恰有一远方亲戚在西北军中供职,担当的便是这军需供给之职!听他闻,王人虎虽号称三十万大军,但缺额严重。我亲戚那营兵丁对外号称五千甲兵,可实际不足两千,足以见水份之大!大人可知,这朝廷给王人虎的钱粮,可都是按三十万人马供给,即便是这灾年,亦尽量补足,甚至不惜动用赈灾粮。那如此多余下粮秣,又会流向何处?”
“噢!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大人!您又可知,这西北三省的粮店都是何人所开?”
“何人?”
“别的我不敢说,只说这西州城内,五成粮店都与咱们陕北巡抚刘大人有关,剩下的粮店也大多各有来头。朝廷拨下的赈灾银,本是让各省督抚各显神通、自行筹粮,可刘大人倒好,拿着银钱到自家粮店买粮,价格比之东南等地高了不下五六倍,粮食的来路也是不明,这大把大把的银两就流入了刘巡抚等一众恶吏腰包!”
“噢!你既是西州知府,地位险要,却为何又不是刘行亲信,他岂能容你?”林浊心中疑惑。
“大人不知,下官的舅舅目前正在朝中户部当差,刘巡抚也要卖下官舅舅几分薄面,加之下官一直谨小慎微,这才没被他抓住什么把柄。若不是大人前来,下官又怎敢吐露心扉!”
“好!那林某就信你一信。你且说说,这西北官场不愿与三省巡抚合流的忠贞之士还有多少?”
“宁东回州知府林尚、甘南原县县令岳凯等人与下官皆是同窗,常一起针砭时事,都是正直忠良之辈!”
“卫诤!既是如此,本官也不与你客套。本官见你忠诚可靠、为人坦荡,现下一道密令于你,着你暗中联络西北三省的有志之士。记住,宁缺毋滥,且不可混进奸恶之人!暗中搜集自巡抚以下各级官吏盗卖赈灾粮、贪污赈灾银的罪证,知否?”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竭尽所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