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让我拖延一日,”钱桐儿道,“也就是明日。他说他会想办法。”
字里行间透露着对谢遥的信任。
江顾:“……但愿他能想个好点子。”
待钱桐儿走后,他将信打开,趁着明亮的烛火仔细看了起来。
入眼第一句是三个惊叹号。
“!!!”
第二句。
“我的乖徒弟,别听他们忽悠,这亲不能成!”
第三句。
“不过若是你想成,那为师也没办法,只能祝福。”
第四句。
“可为师还是不忍心见你戴绿帽子。”
……
这都是什么废话!没一句正经的!
江顾强忍着把信烧了的冲动,继续往下面看。
“好了说重点。今晚我夜探钱府,发觉此地邪气颇重,结合今日之事,恐怕一切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明日我会乔装来钱府寻你,后续具体行事一定要听我安排。还有今晚你一定要注意,处处小心为上。”
“补:你被拐走,我真的没想到。只能说钱老头要么被妖邪附体,要么眼光一般。”
……
看完最后一句,江顾义无反顾地将信给烧了。
然后他在屋外设下防外人潜入的阵法,抱着平生剑睡着了。
黄金烛台周围点点纸灰。
第二日一早,江顾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正准备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结果一群人忽然呼呼啦啦闯进来,有端水的丫鬟有送衣裳的婆子,还有几个高大威猛手持长棍的家丁。
江顾:……什么情况?
未等他开口,为首的一个婆子率先行礼道:“给姑爷请安了。”
后面的人紧跟着行礼。
“你们想做什么?”江顾神色一下警惕起来。
“还能做什么,”那婆子堆起笑容,“当然是帮姑爷打扮一番,去见老爷。”
江顾正想拒绝,便又听那婆子说道:“老爷正在大厅等候,烦请姑爷配合我们。要是姑爷您存心找麻烦……”
她眼神一使,几个壮汉家丁便齐齐上前。那气势一抖落开,仿佛他们中无论谁伸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眼前人。
被围住的江顾见状微微敛下眼眸,放弃抵抗,一副任由摆布的样子。众人以为他是怕了,心中纷纷嗤笑,不由得对他轻看几分。
无人见得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而此时此刻,谢遥正翘着二郎腿同钱老爷在大厅里聊天。
只见他一身破衣烂衫,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狗爬过,一只脚有鞋一只脚没鞋,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我没饭吃的气息。若不是左手拿着个一人高的幡旗,上面“算命卜卦”四个字格外显眼,他连钱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钱老爷看着身体康健,并无不妥呀。”
“道长不知,”钱老爷满面愁容,“我这几日总是睡不着,睡着了也容易做噩梦惊醒。找了许多大夫,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要说这人有生老病死,老和病连在一块不无道理。老了自有病痛,想躲是躲不掉的。”谢遥语气淡淡,一副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模样,“不过按照钱老爷你说的情况,你这病似乎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而生的。”
“那是为何?”钱老爷赶忙询问道。
“失眠惊梦,多半是因为体入邪气引起的心悸不宁。钱老爷你身为一家之主,被邪气侵扰,说明府宅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啊?招了不干净的东西?”钱老爷神色一变,语气惊颤,“那该、该如何是好呀!”
谢遥眯起眼睛,淡定道:“钱老爷莫急,这不是有我在吗?今日我误打误撞地上了门,算是和钱府有缘分,定不会袖手旁观高高挂起。”
钱老爷急忙起身作揖:“那就多谢道长了!”
就在此时,江顾被领头婆子带上了大厅。
有一说一,谢遥被这个精心打扮过的家伙小小惊艳了一把。
因为眼前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挽月仙山上的江顾,常穿一身半旧不新的弟子服,有种未经蜕变的稚嫩。游历途中的江顾,整日随他四处奔波,经常灰头土脸。
而现在站在眼前的江顾,身姿挺拔眸似落星,一袭月白色衣衫气质清贵。头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束起马尾,而是破例梳起戴上一尊玉冠,愈发显得他成熟稳重。
好家伙,谢遥心道,怪不得钱家说抢就抢。换作他,他也抢。
“道长,这是我家的姑爷,明日就和我姑娘成婚了。”钱老爷毫不知情,开始乐呵呵地介绍。
“这是游历至此地的神仙道长,今早刚来我府做客。”
谢遥笑了一下,拱手道:“初次见面,公子好福气啊。”
“道长说笑了。”江顾不冷不热地回应,“这事多亏您一手促成。”
屋檐下的笼中鹦鹉扯着嗓子叫了两声。
哈哈哈此文又名破烂道长和上门姑爷之间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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