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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证清白

沈平礽瞧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冷淡的看向冯辞那边。

冯辞光明正大地直视沈平礽,沈平礽却移开眼,瞧也不瞧冯辞,只顾着关照着身边的孟贞,冯辞眼见如此,心里跟针扎一样难受。

孟贞瞧见了死人,也不知是不是真吓着了,扭脸就往沈平礽怀里躲。

害怕就别过来啊。冯辞不想再待着,转身就要走,官差要对府里的人一一盘查,拦下了冯辞。

正盘查着,一个官差跑进东苑,朝领头的衙役说了些什么。

官差还在盘问,已经安排人抬走了尸首,领头的衙役朝大老爷大夫人说明原委。

这厮原是个不事生产,游手好闲的,学了些三脚猫功夫,又懂些诗词歌赋,口甜舌滑,往日最会的就是诱骗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始乱终弃的多了,索性做了专职姘夫,从有钱的妇人身上索取钱财度日。

之前受害的人家,到衙门告他,不想他的姘头有些来头,保他逍遥法外。

听说一个月前,他被那个有来头的姘头发现同好几个女人有些暗地里的关系,叫人打了他一顿逐出门,还把他的事告诉他其他几个姘头。他人财两空,坏名头也早在城里传开,开始小偷小摸的。

后来他实在耐不住寂寞,搞来些下三滥的迷烟,只是他没了姘头的保护,胆子也小的很,前几日才动手,祸害了一个寡妇,还有个姑娘他未能得手,衙门也是刚接到报案,不想他竟死在沈府。

冯辞听了,想起来昨晚那一帮子人里头就有二夫人,依那男子说的,显然是有人买通了他,他也乐得既拿钱财又得女人。如今他正好死在二老爷房门口,二夫人看起来害怕又心虚,难不成有什么牵扯。

“我见过这个男人,昨天晚上二少夫人和他说话来着!”

音袖被盘查,谎话张口就来。

“真的!当时我还想着这个男人不曾见过,二少夫人到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

冯辞听着音袖把话说完,神情自若地瞧着她,昨天就应该把她和男人一起放床上,整死她才对。

官差问音袖具体什么时辰看到的。

音袖张口就来。

“就晚饭之后……刚敲了一更的样子。二少夫人和那个男人说了好一阵话,我躲在旁边全看到了。”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正好去给夫人准备安神茶,瞧见生人就吓得躲了一会。”

官差询问沈大夫人可有此事。

夫人只说是有喝安神茶的习惯,没提时辰的事儿。

冯辞记起来音袖确实说过要去送安神茶,只不过当时她正和几个东苑的丫鬟说三道四。

素日里主子们的晚膳,大概在戌时初刻结束,昨晚上因为出了岔子,晚膳才刚吃了一半,便散了,音袖自己也说散的早来着。

音袖走后,那些丫鬟还说了一会子话,冯辞等他们散了,继续往回走……

冯辞推算着时辰,丫鬟散了的时候,刚敲过一更,没走几步就遇到韩书辽。

冯辞在人堆里张望,想找到韩书辽,叫官差看了只以为她做贼心虚,正要盘问她。

“音袖说谎。”原来韩书辽一直站在她后头,那么方才沈平礽瞧的也不一定是冯辞。

韩书辽没有说与冯辞交谈之事,只说路过长廊,遇到了冯辞,那时候刚敲了一更没多久,根本没见到什么陌生男人。

“那可能二少夫人看到大总管来了,就叫那个男人躲起来了!”音袖还不死心。

“胡说八道!香秀。”韩书辽一叫,三个丫鬟从人堆里头出来了。

“昨晚上,音袖她和我们在拐角说二少夫人的不是,还说少夫人配不上二公子,说,她自己比二少夫人好得多……”

“那时候刚敲了一更,青儿正好也要去东苑,一路跟在后头看到她送茶去了夫人房间,根本没有瞧见什么陌生男人和二少夫人攀谈。”

“对,我看到音袖送了茶出来之后,没有回去,反而往二少夫人住的北苑方向去了。当时我还奇怪,音袖从来不服侍北苑的主子,怎么大晚上的去北苑。后来听说,她趁着二少夫人不在,衣衫不整呆在二公子房里……”

“昨晚上她还说,二公子不差二夫人一个……暖……暖床的,说她自己比二少夫人好上多……”

三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添油加醋,真假参半,倒是把音袖说的慌了神。

冯辞忽然想起来昨晚上在东苑截到音袖的事儿,莫不是音袖真打算去勾引沈平礽来着?

“我……”想来是心虚了,音袖支支吾吾,说不话来。

“她们说的是真的么?快说实话!不然治你个混淆视听,阻碍办差的罪,拉你去衙门!”

音袖吓得腿软,跪坐在地上,哆哆嗦嗦承认了自己在说谎。

官差还是循例问了冯辞经过,冯辞省略了一些东西,只说自己心情不畅,在长廊走得慢,中途遇到韩书辽,然后回去的时候看到一大帮子人和衣衫不整的音袖。

“我…没见过什么陌生…”冯辞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

沈平礽冲过去接住了冯辞,方才已经接受过盘查,与官差说了什么,便抱着冯辞回房去了,徒留一个孟贞气的在原地跳脚:

“装模作样!”

几个人跟着沈平礽送冯辞回房,也不必叫大夫,沈平礽便是最好的大夫。

冯辞身上有伤,又因为昨晚上的事,动了筋骨,情绪不稳,血气上涌,身体终于支撑不住。

沈平礽给冯辞查看伤口,换了药,又喂她服了药,让孟双照照看着,便走了。

“二……”孟双照还没来得及喊他,沈平礽已经不见了。

“阿实……真不知道你嫁给二公子是福是祸……”孟双照方才真真切切看到了冯辞身上的几处伤口,猜想她为何昏倒,只是瞧着沈平礽的样子,是一点担心都感觉不到。

安排了两个官差沈府大门外看守,官府的人盘查完,禁止沈府的人外出,直到查明那个男人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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