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平礽回来得早,叫上冯辞一同去用晚膳。
冯辞琢磨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询问沈平礽,“昨天晚上,你……咳咳拿簪子扎我,是不是因为我的喜服有什么问题,才不得已而为之?你是不是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气我的,其实我回头想了想,那天吐完血,心上确实舒畅了许多,果然你是在救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我相公嘛,怎么可能不了解我鹤……连实是个什么人呢!”
“你今日是不是又看话本子了?”沈平礽往冯辞身边一坐,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对……对呀,怎么了?阿照告诉我了,你让拿给我的嘛,说是我喜欢,谢谢相公!对我真好!还给我送话本子解闷,今儿下午跟孟双照读了三册,她那个丫头……”冯辞问完方才的话,顿时觉得沈平礽整个人又充满光彩,眼珠子在沈平礽身上转来转去,直放光。
“那话本子是让你日日瞧着,做个警醒,你倒好,越发痴迷了,什么喜服,什么我救你,昨夜要说的话,一早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你要是还浮想联翩,胡言乱语,我就再朝你腿上扎六个洞,免得你跑出去跟别人勾勾搭搭,胡说八道,丢我的脸。”沈平礽否认了冯辞的猜想,好像还有些恼了,居然出言恐吓冯辞。
“不是……吗?啊!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警醒!我一定警醒!刚才那都是下午没睡好的胡话,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不该胡言乱语,相公别放在心上。我以后都不这样了!所以!千万别扎我的腿,扎废了,就不能伺候相公了!”沈平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对此冯辞一直都知道。他如此说了,那便有了七分的可能,冯辞实在不想再重蹈洞房之夜的覆辙,连连认错。
“……换身衣服,和我去花厅用晚膳。”沈平礽不曾应她的话,从柜子里挑出一件玄底红纹的衣裙,挂在冯辞臂弯上。
冯辞松了一口气,沈平礽不应她的话就最是安全,大腿保住了。她看着手里的衣裙,想起白日见礼时,大家的态度,顿时没了胃口。
“我……我就不去了,你……吃好些。”冯辞也不与沈平礽打马虎眼,想来是骗不了他的。
“我不会给你带吃食回来的,你打算日日如此,让自己挨饿么?”沈平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瞧着冯辞。
“我……”冯辞想着自己去厨房,以后让孟双照给自己带吃的来。
“还是你想让双照,替你日日去厨房看别人的脸色?”冯辞的想法被沈平礽看的清清楚楚。
冯辞看看沈平礽,想起白日里,有人在时,沈平礽对自己的态度。
冯辞不知道沈平礽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要有人在,他就会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爱护自己的模样,这却是个值得好好利用的地方。
“正如你所想,外人面前,我都是你的好相公。”沈平礽笑了笑,“所以,不如好好利用这一点,开开心心吃顿饱饭。桌上都是些外人,你不必理会他们怎么想,你只要知道,我在,总不会叫你被他们欺负。”
“我却不知,原来相公话这样多。相公能和我说这么多,我真高兴。”冯辞被他看穿,有些心虚,强装镇定。
“你笨得很,我若不讲的细些,你只怕要一直问,我也很烦。不过你笨些,有时也是好的。”沈平礽对着冯辞,除了笑和不笑以外就没有第三种表情。
现在他又在笑了。
冯辞决定和沈平礽去用晚膳,只是那身黑漆漆的衣裙真是难看,冯辞换的不甘不愿。
这边冯辞刚与沈平礽出了屋,花厅那边已经先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沈垂禄。
“三表哥。”一个模样极其标致的小姑娘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沈垂禄,自然是孟贞了。
昨日沈平礽与冯辞成婚,孟贞夜不能寐,她差人送了信后,听说新房里发出了惨叫,但今日却见冯辞安然无恙去给长辈奉茶,孟贞十分失望。
“贞儿,你来了。”沈垂禄瞧她一脸憔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