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跟程远航道了别，顾颀带着女儿离开了芜大。

好好已经跟爸爸很熟了，因此即便这次没有妈妈在身边，她也没闹腾。况且有一阵没见到爸爸了，她真的挺想念他的。

顾颀虽然也很高兴见到女儿，可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一路上都有点儿心神不定。

那个叫程远航的，他是什么人？言语间听起来跟祝家很熟稔的样子。听好好喊他舅舅，那就是祝均安的表哥？可好好跟他之间那无比熟悉亲昵的样子，又好像超过了他想象中的这种关系。

“爸爸，你不喜欢我了吗？”顾颀一边应和着女儿的童言童语，一边不由自主地分神思量着程远航，突然间听到好好委屈中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发问。

心里一揪，赶紧把抱着她的手臂拢紧，答道：“怎么会，瞎说什么呢？”说着低头亲了亲女儿的发顶：“爸爸最喜欢你了，而且永远都喜欢。”

好好带着埋怨地说：“可是你刚刚都不听我说话。”

顾颀急忙解释：“没有……”顿了一下，犹豫着他刚刚琢磨的问题，好好应该是个小知情者，要不要顺便让好好给他答疑？

最后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问了出来：“爸爸刚刚在想跟你有关的事情。”

好好闻言，眼神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宝宝你……很喜欢那个程远航吗？”

“远航舅舅？”好好没明白爸爸问话的意思，答道：“我喜欢远航舅舅啊。”

“比喜欢爸爸还喜欢？”顾颀听到女儿理所当然的语气，脱口而出问道，带着不自知的酸味儿。

好好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似的，嘻嘻笑出声：“爸爸，你是不是吃醋了？”

顾颀被女儿鬼精灵的样子逗乐了：“小鬼头，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嘛？”

“我当然知道。”好好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我舅舅也问过我这个问题的，问我是不是喜欢远航舅舅多过喜欢他了。那时候我妈妈和我说了，宁宁是吃醋了呢。”

顾颀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这个程远航，是祝均安哥哥的朋友？还比祝均安的亲哥哥更得好好的喜欢？

“宝宝，他是你舅舅的朋友吗？”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你说远航舅舅吗？唔……他也是舅舅啊。”好好不知道爸爸问的是什么意思。

顾颀这时没有去想为什么他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即便知道女儿也许并不怎么懂大人之间的事，还是追问道：“那爸爸问你，他平时怎么称呼你外公外婆呢？”

“这个我知道。”好好兴奋地举手：“远航舅舅喊外公师父，喊外婆师母的。”

原来是祝均安父亲的学生，顾颀大概明白了，到底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想起刚刚接好好时的一番互动，顾颀耿耿于怀，低头贴了贴好好的脸颊，柔声哄问：“宝宝还没回答爸爸，你比喜欢爸爸还喜欢他吗？”

好好对待这种问题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爸爸你乖一点啦，我喜欢爸爸、也喜欢远航舅舅，都喜欢啊。”说着转头吧唧一口亲在爸爸侧脸。

顾颀见她的小模样，哭笑不得，觉得自己闺女可真有海王潜质，太可爱了。一时压下了心头莫名的情绪。

好好这一晚上在爸爸的纵容下，玩得酣畅淋漓，平时妈妈不让做的事，差不多全缠着爸爸带她都做了一遍。一口一个爸爸真好，我好喜欢爸爸，哄得一向理智自持的顾颀晕头转向。

快9点的时候，顾颀看好好有些困意了，犹豫着，还是先给祝均安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祝均安还在办公室加班。

“你们律所在正桐大厦吧，我现在把好好送过去？”不知道为什么，顾颀心底里很排斥把好好送回到程远航手里，于是装作不知道祝均安的安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