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上,雷蛇狂舞,杀戮之力并成的开天利刃,一记又一记与暴怒的雷霆对撞,声势浩大,乾坤鼎被撞得铛铛直响。罗篌心底憋着口气,手上一点余地都不留。
继盘古开天力竭身陨后,诸圣还未证道,眼下洪荒,准圣是当之无愧的金字塔。而罗篌又是这堆“金字塔”中的佼佼者。
面对雷劫,罗篌也不是彻底没有还手之力,他身后的法相或合掌、或立拳,大开大合间能量无匹,隐隐与雷劫有分庭抗礼的之势。
两者相斗太狠,青色纹路的虚空壁垒隐隐撕裂开几条漆黑的裂缝,眼见裂缝撕裂的越来越大,虚无中突然钻出数条金龙,它们外出里进,像缝补的"绣花针",将撕裂开的缝隙又缝补上。
如此反复,并非一回,乾坤鼎像个打不烂的铁桶,在结界壁垒要被撕裂开时,金龙牌“绣花针”又给他重新严丝合缝的补上。
罗篌:… …
他活这么大,加上罗睺在混沌里纵横的岁月,按辈分他能给天道当祖宗。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罗篌破不开鼎内结界,但也不妨碍他豁出去,恶心对方一把。
罗篌的目光落在了空中大日、寒月这两件法器上。
法器上头的后天之气在雷劫下褪去,缕缕先天之气,如雨后冒尖出头的春笋,迎风见长。
眼看着只要再拖上一时半刻,等到先天之气完全圆润,构成循环,这两件后天灵宝就能鲤鱼跃龙门,一朝跻入先天灵宝行列。
一日一月,一攻一防,顺从天地之道,想必日后在先天灵宝中也能排上名号。
龙族这个便宜注定没那么好捡。
罗篌右手两指并刀,在左手手掌正中豁开一刀深可见骨的血口子,只见伤口处,鲜血奔涌而出。
那些鲜血似乎被东西操控,没有往下淌,而是扭曲变成一个个跳动诡异的血色纹路,它们沿着某个特殊的轨道游走,最后凝成只倒竖的血瞳。
血瞳悬浮在身前,光辉大盛,那种光辉同阳光月华照在身上的舒坦完全不同,是九幽里泄出的阴冷,透着深入骨髓的不详。
鸿钧原本缩在一角,叫罗篌甩出来的灭世黑莲护着,雷劫针对的是罗睺,他倒是安全。熟料,血瞳一现世,他不由自主抬起头。
紫衣白发,在那一瞬间,有种隐晦的道韵,在鸿钧身上一闪而过,快到在场的没有察觉到异样。
罗篌的脸色随着血瞳最后一笔落下,彻底没了血色,惨淡森白,透着股病态。
“尝尝本座送你的大礼。”他还有心思笑。“货 ! 到 ! 付!款,概不退收”
祖龙:... ...
罗睺后世之所以凶,更多是他手中令洪荒胆寒的禁咒。洪荒不乏有疯子,更不乏威能巨大的禁咒,但是能把禁咒当法术使的疯子,怕是只有罗睺。
现在虽说还没彻底疯,但却有疯的底牌。
“放肆”祖龙虽说没能看出罗睺这血瞳的底细,但却能察觉出其中的诡异。
他心下警铃大作,有道声音不断在催促“不能让这东西碰上日月轮”,被这一紧逼他不得不出手。
虚空顶上横空降下龙爪,一望无际,如同不周山倾轧而下。
乾坤鼎是祖龙的法器,在鼎内他有足够的掌控之力,巨爪与血瞳转瞬就撞上。
相较之,血瞳像是在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天真”罗篌诡异的扯开嘴角,他舔了舔*殷红的唇瓣,被血气侵染后,他满身的邪气。
“嗯?”只见两者没有山呼海啸的撞击,血瞳虚幻一晃,原地缩了一半,变成两只一模一样的竖瞳。
两只竖瞳没有实体般,穿透龙爪而过,借着龙爪的掩护,迅疾的融进两柄法器当中。雷霆紧随其后,“滋啦”一下击中灵宝,撞得日月轮嗡嗡直颤,却无济于事。
日月轮上血光骤然大亮,法器一角,闪烁瞬息,浮现出枚竖瞳的纹路,没等显化完整,像被一只大手强行 擦去。
龙爪僵直的悬停在半空,祖龙像是感应到什么,磅礴的神念下一瞬要把乾坤鼎掀个底朝天。
他勃然大怒:“竖子尔敢”不知那血瞳是何物,此时此刻,他察觉不到日月轮的气息了。
若是主人查不到灵宝的气息,在洪荒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此宝已认他人为主。他耗费那么多心思,宁愿与罗睺这位前途明亮的准圣,不死不休也在所不惜。
结果,灵宝竟被抢走了。
祖龙哪里能甘心:“说,你使得什么邪术,将法宝藏在何处。只要你交出来,本座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今日就叫尔等藏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