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火堆燃烧着喷薄出火星,李白苏在草堆上醒来,清了清神,盘膝而坐,运转差不多没有人不知道的聚气纳灵之法,这是世间最普遍的纳灵之法,名谷阳纳灵法,有一些奇人异士、豪门望族有特殊纳灵之法,效果更为显著。
李清谷也有,但是他深知这最平凡的纳灵之法却是最好打基础的,可以适应任何体质的人,是各族的基础纳灵之法,而那些特殊的纳灵之法,不是需要特殊体质就是需要什么名贵天材地宝,没有条件的人要是硬着头皮练,那就只有暴毙而亡的结果了。
纳灵五个时辰,到中午时分,愣是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什么都没有纳进去,李白苏眉头紧锁,提起旁边的一根破竹棍,视作长枪舞起来,反手挑枪,横扫而出,打在那根红木柱子上,啪,竹棍应声断做两截,这根大风吹一下都要晃一晃的破柱子,既然纹丝不动,要是以前,这一根破柱子怎么都要被打倒,甚至是可以打断。
李白苏随手甩掉竹棍,“我真的废了吗?”,他的双手紧握,愤怒的挥出一拳,“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命,就算寻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修行的方法,杀回安阳。”
“好!”,一个声音传来,声音具有一股子文雅的气息,书香气息特别重,一个素衣少年走入破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颇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感觉,动作也极为儒雅,一步一步轻缓不急不躁,提着两柄剑,一柄如玉,连剑鞘都是玉的,名玉灼,青翠欲滴而丝毫不掩锋芒,亦如他的气性,若玉温顺、若火灼烈。
一柄铁剑,长三尺,剑柄呈暗红色,上布龙纹,尾系红穗,剑鞘是红色的木头,看起来就是一柄普通的剑,这柄剑李白苏最熟悉不过了,正是李清谷的佩剑忧臧,一柄从不在家里出窍的剑,至今,李白苏都没见过此剑的剑刃。
“白苏兄还有如此气魄,他日定能重归安阳,到时候我必在安阳恭候大驾”。
“还有我”,一个人影随声音一起翻墙而入,稳稳的钉在地上,银白色的长枪闪耀着寒芒,如人影一样死死的扎在地上,枪头的锋芒直指苍天,人影身着粗布棕色衣衫,虽破也有补丁却是干净整洁,脸也如这久经风霜的粗麻布衣服一样,又黑又糙,钟离甫昔如白鹤,此来人则如山鹰,一人杀机内敛,一人锋芒毕露。
此人正是徐桥浅,一介平民,和父亲一起干些粗活养活久病在床的母亲,年十四却貌若十九,说话做事稳重,不急不躁,亦如他的枪法,进退有度从来都不出一枪没有把握的枪。
四皇子、李白苏、徐桥浅、钟离甫昔四人被人称为安阳城四天才,李白苏最佩服的人就属徐桥浅,出身寒门却能有如此成就,如此枪术,李白苏和他斗过一场,去了许多的知名人士,皇帝也去观战,那一次,让许许多多的枪师都大呼精彩,最后双方皆停手,未分出个胜负手。
交手过后双方都知根知底,也没有提过再比试,而四皇子和钟离甫昔就没有比试过,皆是年轻一代里无一败绩的剑士。
徐桥浅拱手道:“白苏兄,他日若归来,我徐桥浅还在此地恭候大驾”,徐桥浅很是阳光,艰苦的生活完全没有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
“来送白苏也不叫我,你们两个不地道啊!”,一个身着银袍上有龙纹印花的少年踱步入破庙,丹凤眼,一字眉,金冠插红缨,面容较好,年纪轻轻已经可以在他脸上看到丝丝威严,手提一柄银色长剑,剑柄如鲫鱼吐水,剑鞘似银龙,自有一番威严。
此剑名鱼肠,剑出鞘如鲫鱼入水,灵动轻巧,身躯闪耀剑锋芒毕现,霎那间取人首级,是一柄名剑,安阳剑神曾凭此剑定邦图而无一国敢触碰,后变成安阳国的国器,而现在在四皇子手里,可见其天赋,可见他有多受重视。
“白苏,望你早日无恙归来”,李白苏哈哈一笑:“我再次回来,就是要杀你的官了,你现在还希望我无恙归来吗?”
“哈哈哈”,四皇子开怀一笑,“到时候我倒是希望你来杀呢!”,李白苏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呢”?钟离甫昔眼里神色一闪即逝。
李白苏又问:“不知甫昔兄是否还会欢迎我”,钟离甫昔递过忧臧剑,道:“到时候,我还是练我的剑,你爱杀就杀吧!只要不碰无辜的人,你盖个皇宫在这我都不管。”
徐桥浅听不太懂里面的深层意思,只知道李白苏要回来杀人,也不说什么,也没有说的必要。
“我让人准备了点饭菜,咋们好好吃一顿”,应声进来一队黄甲士兵,一人捧着一碗饭菜,放下就走,几个呼吸间,破庙又冷清下来。
四个年轻人都席地而坐,安静的吃饭,吃的最猛的还是李白苏,就像是快要饿死了一样,徐桥浅吃饭都是稳稳当当的,不急不躁,钟离甫昔吃的清秀斯文,看似没用力气夹起菜,却重来不会掉下来,甚至是不会滴下一滴汤水,而四皇子吃饭就很平常,只是不喜吃较软的食物,而且只要是别人夹起来的菜,掉回碗里,他就不会再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