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堂屋看小人书,挺认真。
田老三先跨进了门:“兵兵啊,学习呐?”
兵兵舔着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举起小人书:“看黑猫警长。”
“哦,我来找你妈妈的。”
“妈妈在房间里,陪爸爸。”
听到有人来,还是熟人的声音,李敏芬也走了出来:“咦,哥哥来啦?唉?姐姐嘛,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她认得这个表姐,过去田老三结婚时见过。
田老三给介绍了一下:“这个是我婆娘表姐的同事,单位上人,姓王。”
“王老板好。”
王文开就怕人家这么喊他,直摆手:“不是老板不是老板,打工的。”
李敏芬还客套了:“你们没吃饭吧?我去烧。”
“不用了,我跟姐姐特地把这个王师傅请过来的,给朝年看病。”
“哦……”李敏芬不置可否的点着头。
这么年轻的人,能看的好什么病?
让田老三不知道的是,王文开不但懂怪事,还会给人把脉。一进东屋,坐下来就先给他把脉。
“姐姐啊,王师傅还会看病呐?”
“我也不晓得唉,我头一次请人家,人家既然把脉,肯定懂呗。”
王文开翻开周朝年的眼皮上边,还有下边,接着是口腔:“这个几天给他吃的是粥吧?”
“他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肯吃,硬灌的。”
“不单单是粥吧?”王文开摸了摸周朝年的大腿,骨头有点软:“还喝点什么的?要是没得东西支撑,他可能早就不行了。”
“灯芯水。”
田老三也插嘴:“嗯呐,油灯里头的灯芯,泡在凉水里头,我舅妈教的办法。”
王文开拿出胸前的钢笔,对着周朝年的大腿抵了一下,松开的时候,腿上皮肉还是凹陷下去的,反弹很慢。
“问题不小呐,光靠灯芯水用处不大。你们看瞧,他皮肤一点弹性都没得了,骨头也开始变软。”
李敏芬小心说:“师傅啊,我男的会不会死啊?”
“有办法救他。”
“怎么弄啊?”
“去镇上买点蛆回来,要那种肉蛆,称个二斤,还有麻油,麻油买最便宜那种就好,两瓶就差不多了。我想想看……还有,苦瓜、红大椒,大椒要麻的,越麻越好,大头子的,弄四五十个。”
李敏芬抓起桌上页面发黄的小本子,给记下来:“还要什么啊?”
“麻酒,正常的二锅头就行,买三瓶。他肚子里头污秽物太多,这些东西能驱一驱,先把脏东西驱出来,然后挂水消炎消肿。”
“哦,什么时候要?”
“肯定是越早越好啊,我现在人不走,也没得什么事,赶紧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