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年感觉自己突然理亏了,占着理,可是理由又站不住脚,他想哭,真的憋不住:“哥哥啊,我没有想烧,实在是不能不烧!你听我跟你讲行啊?”
“你讲!”
田老三劝着:“先松开手。”
“跟你没得关系,死滚!”
杨忠华手指气的摇摇的:“你个逼养的,你说噻!”
“能不能单独找个地方说。”周朝年流着泪,擦了两下,眼泪就更多了。
“换尼玛逼蛋!就在这儿说!”
“三兄弟他……中邪了,闹鬼。”
说出来也是不容易,可心里的憋屈一点都没消减。
杨忠华直接就一拳揍了过来:“滚尼玛逼蛋!姓周的,我当你是个好人,啊!你就这样做人呐?!我兄弟没有发丧,你就烧,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田老三气不过,推开他,眼睛很凶:“你什么都不懂!真是闹鬼了,我看到的!昨天晚上烧的,就在后面的竹林子里头!人都烧不死,刚才还过去看的,人不见了!”
杨忠华的老婆就冒出一句话:“你们两个像说书的。”
气上加气,杨忠华也就着孙少强的碎嘴道理往下扯了:“你告诉我!我兄弟是不是你害死的?!”
“哥哥啊,你不能这样说话,我跟三兄弟从小玩到大,你也晓得,我怎么可能会去害他?”
“哼!难说,为钱,为人,都有可能。”
为人?当然不是男人了,说的是赵青芳,周朝年可委屈到了姥姥家,他咬着牙喘气:“哥哥啊!你能说点人话啊!什么叫为钱为人呐?!我跟三兄弟”
杨忠华直接打断他:“为你麻痹!”
他上来动手,连打了周朝年两下,还多踹了一脚。
走廊口的孙少强也是面露凶狠:“对了!这种傻逼就应该打,打!打死都不为过!唉!再打!”
田老三冲其他人咋呼:“你们是死人呐?!过来拉架!”
他的话还挺管用,四个年轻人把五大三粗的杨忠华给拉开了,周朝年的眼睛也肿了,眉毛边上擦破了点皮。
“你疯的了!眼睛打瞎了你负责?!”田老三喊道。
杨忠华的胳膊被人架着,他还冲地上呸了一口:“曹尼玛逼!我曹尼玛逼!”
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对男女下了车,还带着个女儿,那女人一下车就放大了嗓门哭喊:“哥啊!!我是小玲!我回家来了!!哥啊!!我回家来了!”
这个女人叫杨春玲,是杨家的老四,最小,农村人叫老巴子。她早几年在城里打工,嫁给了一个开公司的男人,每年上坟才和兄弟们见一面,见面虽少,可这几个兄妹的感情硬是没的说。
“哥啊!!”
杨春玲跑到这里,脸上都哭花了,看见大哥,哭的就更厉害:“哥啊,三哥哥人呐?呜呜呜。”
“不要问我!问这个逼养的!”
过去,周朝年还喜欢过她,只是这个女人眼光高,瞧不上自己。
看到她很风光的回来,周朝年从憋屈变成了没脸,又难受、又窝火,蹲在地上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