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
周朝年没出去开门,只是喊了一嗓子。
他与田老三合计这个事,不能直接去三兄弟家里吧,人家问你要人呢,现在人还搁在后边的竹林里,得去弄回来。
没辙,他们只能先去竹林。
几百米,二人跑着去,这段路不长,他们却跑跑停停。
板车在,被火熏的发黑,可是一男一女两个死尸不见了。到了这会儿,周朝年自己都不大肯定,那到底是不是死尸,三兄弟是不是没死,医学上不是有个说法么,叫休克。
“休克……休?”
田老三两步跑上前,板车底下一目了然,空的,就是些树叶和泥土。竹林不比树林,没什么地方可以遮掩的,草也不高,到处扫视过,就是没人。
“唉?人呐?”
周朝年的肚子咕咕叫,他都要疯了:“是撒,人呐?!”
“完了。”田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呆:“这下真是没影了,昨天夜里还看见的。他他们……他们不会真的自己走了吧?”
想不通,周朝年也不敢去想,他脑子里只有蜘蛛,只有那些花花绿绿的恶心玩意儿。嗯,还能记得杨怀年和赵青芳两个人是火烧了以后才抱在一起的,可这事说的出去么?人家不得让你是二逼卵子?
“咋办?”
田老三看着他,摸摸身上,烟也没了。
“咋办呢?嗯?人家家里来人了,他大哥在城里卖海鲜的,认识不少人,你不把人交出来,这一关可过不去。想想办法,要不……就说已经烧了?”
周朝年蹲在地上,摸着痒痒的头,这种感觉憋屈死了。
……
杨怀年家的院子里,有二十来个人,他大哥杨忠华已经在堂屋里了,坐着等,旁边站着他的老婆,孩子没跟过来。
这之前,孙少强给他唠叨一个小时。
杨忠华是唯物论者,虽然没读过书,可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他对孙少强也没好脾气。过年的时候,自家兄弟见面,杨怀年总提到周朝年,所以杨忠华一直认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门口有人进来了,就是要找的人。
孙少强指着门口:“看看,来了。”
杨忠华没能忍住,眼睛红了,大步出门:“朝年啊,我兄弟呐?”
“他死了,我把他给烧了。”
“什么?烧了?怎么怎么就烧了?这这不是我”杨忠华语无伦次,他是没能想到还有这种道理:“朝年啊,你真的假的?我说我兄弟杨怀年唉,什么叫烧了?不发丧就烧?哪个烧的?!”
末端的一句问话,让周朝年为之一振。
他只能实话实说:“是我烧的。”
“啥子?你烧的?!你有什么资格烧我兄弟?!嗯?!”
杨忠华怒了,揪住周朝年的衣领,手指着他的鼻子:“嗯?!嗯?!!你说!你说撒!你凭什么烧!你脑子进屎了你!”
田老三上来拉着他:“杨大哥哥啊,不要这样子,你不了解情况。”
“我用不着了解!我是他哥哥!要烧要办事也是我来,你们有什么资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