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大丈夫,哪儿能全听女人的,你又不是养不大的娃娃。”
二人说话,没个准心,他们时不时的抬头看着板车,期待早点烧完。等烧完了,他们还能去喝一杯,弄点下酒菜,田老三家里可有不少真空包装食品。
稻草烧了快一半了,火光也熄灭了些。
周朝年和田老三都是头一次烧死人,不知道这么弄烧不烧的掉,人家火葬场烧人,那是多高的温度,这露天烧人,还有夜风,要烧的干净怕是不太容易。
也没关系,稻草多的是,待会儿可以再放些。
田老三冲那火光说:“朝年,板车是谁家的?你不还了?”
“跟郭德富借的,也没几个钱,大不了赔他就是了,我是不敢再去碰死人了。”
“呵呵,你出门在外打工,和你老婆一直分开,你有找过小姐么?”
周朝前傻笑了:“你心够大的,还能谈这种事。”
“啧!问你话呢,这儿又没别人,都是大老爷们,你害什么臊。我就找过,我每次进城都会去按摩城,那里边的女人,个个都是大乃子。”
周朝年望着他:“嗯,找过,洗澡的时候找的。”
“舒服么?那地方大不大?那下面紧不紧?”田老三一边说,一边戳着周朝年的胸口和裤裆,笑的口水都下来了。
周朝年不打算继续聊,怕生事:“说好啊,这件事你可不能给我传出去,让我婆娘晓得了,那还不闹死。”
“就你装,你当其他人不找啊?我还告诉你”
周朝前站起来了,拿了田老三的手机,照在板车上。
稻草烧的基本没了,就剩下黑焦的残余,布也烧掉了,可是人!却没有,两个人还躺在一起,好好的,一点都没烧坏。
没有吧……
这哪儿叫好好的,两个光着身子的尸体,竟然黏在了一起,相互抱着。
田老三呆了神:“妈妈勒个逼,死人还会搞?”
杨怀年和赵青芳一动不动,他们的脸相对着,贴在一起,腿和胳膊也缠在一起。
什么没有鬼?!
这还叫没有鬼?!
“走。”
“走!”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两条腿只想着跑,没力气的跑。
这段几百米的路,就跟几千上万米似的,周朝年恨不得自己能飞起来。
已经过了房屋了,站在路上。
路灯恍恍惚惚,飞虫追逐。
他们相互看着,谁也说不出话来,实在没话可说。
已经是深夜,过了十二点了,田老三不敢回家,要在周朝年家里过夜,两个男人阳气重,聚在一起胆子也大。
三杯酒下肚,他们依然没话说。
钟声滴滴答答的,十二点半了。
“你不回家,你婆娘不说你?”
“她十点前就睡着了,死的很。”田老三摸摸心口,还是扑通扑通的:“人就放在竹林里,没事儿?”
“明天,明天早上再去看看,白天就不怕了。”
“嗯呐,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
整夜,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开着灯,其实谁都没睡着,外边有个风声什么的,二人就会一起坐直,竖起脖子冲外面看,确认没有什么东西站在外面,他们才能继续躺下。
大清早的,有人过来喊,说是杨怀年家的大哥到了,家里看不到人影,就过来问,让周朝年赶快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