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年两口子死了,村里没有不知道的,传的沸沸扬扬,人也都害怕。
他们不知道这些蜘蛛打哪儿来,也纳闷人怎么会死的那么蹊跷。
什么样的蜘蛛才能结出这么多的丝来,把两个大活人给裹住了。
尸体就在三兄弟自己家摆着,周朝年想走,想出去打工,可也得替这两口子办了丧事再说。死者天大,人死,得入殓,要烧、要埋。
郭德富的商店里人不少,孙少强也在,他到了哪儿,哪儿就有他说话的地方。
“郭德富啊,周朝年跟杨怀年这两个养的,肯定是做了不少坏事。你望望看,杨家两口子死的多难看,上辈子做了多大缺德事,这辈子才能这样。”
有个女人就反感他:“老孙啊,你不会说话不要乱说话,人都死了,你嘴上积点德。小周脾气大,你少惹他。”
孙少强怪里怪气的笑:“嘿嘿!他算个东西?我是长辈,不跟他计较,我年轻的时候,像他这样的,我一个人打五个!”
“嗯嗯嗯,你狠你狠。”
田老三过来找人,冲两个男的招手:“你们过来。”
“咦?田哥哥啊,什么事啊?”
“丧事,给杨怀年出殡。”
一人赶紧摇头:“不不不,他跟我没得关系,怎么能让我们出钱呢。”
“不是让你们出钱,去帮个忙,搭搭手。”
孙少强自言自语,声音还不小:“傻逼才去呢,谁晓得杨怀年跟他婆娘身上赶紧不干净,碰了湖里的水,得了一身怪病,就不怕传染?哼,二逼卵子。”
田老三见过世面,也不会跟他计较,就冲那二人说话:“钱,周朝年出了,你们要事去帮忙,一人一百块钱。”
这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一百块钱,谁不愿意赚呢。
死人、出殡,这都是家事,再正常不过,还有人说,要把杨怀年的房子给清理,里面的蜘蛛都烧死,屋子整个烧一烧,然后再重新装修翻新,留出来让村里的孤寡老人住。
周朝年坐在三兄弟家的廊子上,哭不出来,只是闷闷的,也没什么寻思,就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了。
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呆坐了半天,门口有人来,是何俊珍。
“朝年!”
“啊?”
周朝年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屁股疼的很难直起:“姨啊,你来了。”
“我听说你要给小杨下葬。”
“嗯呐,人都死了,不下葬怎么办?”
“不能下葬。”
“为什么不能?”
何俊珍说:“我早年就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下葬以后,可能会更严重。听我的话,办完丧事,直接把人烧了,然后扔到湖里去。”
“湖里?”
他听懵了:“姨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得什么意思,你要是不听我的,那以后出了事,你不要再找我。”
可是,骨灰扔到湖里,没有这个道理啊,这不得让人给骂死。
“小周,小杨跟他婆娘呢?”
“还在里面。”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