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是老样子,原封不动,只是蜘蛛网弄掉了不少,蜘蛛还有,没先前那么多了,都是小个儿的。
两个人,一男一女,只是面部被撕开了口子。
何俊珍也没见过这阵势,她碰了碰:“怎么像个人蛹。”
这个词用的不错。
“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到湖里,这有什么说道?三兄弟死了,我已经通知他在城里的哥哥,还有他老婆娘家人,就算我肯,那些人也不肯呐。你是没见过赵青芳的姑姑,那嘴皮子跟刀似的。”
坐在床边,何俊珍也犯难:“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搞,但这种事绝对不能入土。俗话说的好,入土即为安,你看这两口子死的,安的了么?先前是杨怀年疯了,他把自己弄成这样,我都心有余悸,何况还有他女人,怎么也这样了。”
“你看看,这人的舌头根本不像是刀口割的,就像是自己长成了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真的是闹鬼?”
“鬼?我都不敢说是鬼,鬼能搞成这德行?”
“哎哟,珍子姨,你就别拐弯抹角的了,我也不懂这些,你该给个说法啊。”
何俊珍说:“两条,第一是把尸体烧了,扔进湖里,第二条,直接安排人把那湖给填了。反正这湖也没什么用处,留着是个祸害。”
“姨,你难为我,我也不是干部,这村里就这点人,谁说话也不顶事,那么大一个湖,上哪儿找人来填。”
“你先别提湖的事,先把尸体烧了再说。”
何俊珍顶着两个尸体左顾右看的,就是闹不明白,得多少蜘蛛才能结出这么多的丝。虽然是乡下人,可她也懂得这些蜘蛛弄不出这么多的丝来。
要不……撕开瞅瞅?
“朝年,有剪子么?”
“剪子?弄什么?”
“把这东西给剪开,我怀疑不是蜘蛛弄的。”
不是蜘蛛,难不成是人自己弄的?
他不废话,去堂屋的抽屉里拿了剪子,过来跟何俊珍一起剪。
从脖子往下一道拉开,他们一丝不挂,全是光着身子的,男女的东西,该露的都露着,全身都是通红,跟对酒精过敏的人喝醉了似的,红的一块一块,斑斑点点。这些红色斑点,乍一看能显出蜡黄色。
味道不好闻,不是臭味,说不出来,但很呛鼻。
看见了,在他们肚脐眼的地方,粘着蛛丝,用手去捏,这蛛丝还粘手,粘性蛮强。
二人对看了一眼,继续剪。
屋内不热,可他们都出了汗,周朝年胳膊颤抖,要是突然跳出来个花斑蜘蛛,那额!
肩膀上!肩膀上!
是房梁的蜘蛛落下来了!
“我曹!我曹!”周朝年狠拍了两下,蜘蛛没落下去,他干脆把外衣给脱了,扔到墙角,惊魂未定的看着何俊珍。
何俊珍也没笑话他,花斑蜘蛛的确瘆得慌。
都弄开了,何俊珍八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怪的事,这还能说是人么?怕是怪物吧。
男人的脚上多长了三个肉指头,但那不是人的指头,而是触手,触手有口,里面有丝线出来。
这触手,让周朝年想起了瓶子里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