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究竟是什么讯号,张嫂没有说。
她起身推开雅间的门,斜对面就是锦绣楼。
打这个窗口恰好能够看到锦绣楼的二楼窗边,有姑娘们晾晒着京城最好的玲珑绸缎。
张嫂撇撇嘴,嘀咕了一句:“若是不大来京城的人瞧见锦绣楼的模样,八成以为那里是什么温柔富贵乡呢。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季夫人的贴身婢女琬娘如今就在锦绣楼当差吧?”
“沈夫人好记性。”楚玉霓点点头,已然换了称呼。
张嫂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指着那边的绫罗绸缎:“沈府送过来的人,前两日已经被芸娘找了个由头打发回去了。我想着你应该不大愿意见着她们,所以我把她们都处理干净了。”
顿了顿,张嫂又说:“就像是你处理原来那位沈夫人一样,这世上不会有人知晓巧衣妙手的去处,便是那位琬娘从今往后也不必在纠结于如何回报你了。”
“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沈夫人了?”楚玉霓挑眉。
“我们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什么谢不谢的?”张嫂笑了笑,眉眼间含着一丝淡淡的愁绪,她说,“其实我也担心庞春去北地的安危,沈夫人从前大抵是听说了什么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我不是她,不愿意去听沈府里头的那些腌臜秘密,我只是一个母亲,想要我的儿子平安地回到我身边罢了。季夫人,你我如今仍旧可以携手共进,您说是么?”
“我与你从前兴许还有过几分相似,可从今往后你我怕是再不相同了。”楚玉霓摇了摇头,“忠远侯府所谋之事与沈家不同。”
“你这样说,就不怕我向皇上泄密?”张嫂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