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跌在地上剧烈的喘了几息,她红着眼看向季子正,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果真想要我的命,只是因为我喊了陛下的名字?季子正,你可真是大昭忠心耿耿的……”
一条狗。
最后的三个字,楚玉霓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吐出来。
她看着季子正有些惨白的面容,心中一时复杂至极。
她起身抱起桌上的弓,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护着这张弓,它在我手里总比一直在你的兵器库里藏灰要好。你这里藏了多少前朝旧物,陛下心知肚明,你不必担心因为这一张弓会给你带来祸患。至于方才我的称谓……寻常人家的夫妻说起外人时,难免也有会有些失态的时候。季子正,是我唐突没有守规矩,往后不会在这样了。”
“你……”季子正皱了皱眉,看着面前低垂了眉眼的女子,一时无言。
难道,真的是自己将她逼成了这幅模样?
楚玉霓自始至终都在忠远侯府中,除了先前受伤回了一趟大将军府以外,她甚至鲜少出这个院子。
她又如何会是旁人?
季子正揉了揉额头,深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阵子,他实在太过心累。
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外头的信了,也不知那些旧人,是不是当真已经习惯了在大昭活着。他寻找萧氏血脉的事,当真还能够好好的走下去吗?萧氏一族在九泉之下究竟会如何看他?
他深深地看了楚玉霓一眼,半晌才沙哑着说了一句:“这弓箭希望你能够好好利用,它从前的主人一直很爱惜它。”
楚玉霓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