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心中闪过几分怪异。
瞧着季子正的模样分明是想起了这张弓箭从前的主人是谁,可她没有想过季子正会给她这样高的评价。
楚玉霓有些迷糊的应了,好不容易才将他从房间里打发走。
一直在外头守着的四喜揉着眼睛,万分不解地进来问道:“姑娘为什么没有留小侯爷在咱们院子里头过夜?”
楚玉霓也十分不解:“我为什么要留他在院子里过夜?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姑娘!”四喜扶额,“四喜知道姑娘如今对小侯爷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份执着,可您是忠远侯府的夫人,您如何能够总是让小侯爷睡在外头,若是兰芳苑那位在努力一些,您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楚玉霓全部身心都在那张弓上,一时半会也没有领会到四喜的意思,直接问了一句:“你打个比方?”
四喜跺脚:“您在不上心,那边的孩子出来了,无论如何都占了个长字,您猜到那个时候,您这侯府夫人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的安稳。”
楚玉霓这一次倒是听进去了,她收了收神,突然问道:“上回你跟我说杜凌儿不是季子正的表妹,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四喜叹气:“您怎么又想起这一桩事儿来了?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嘛?”
“不弄清楚杜凌儿的身份,我如何能够判断她是否会成为这府里长子的母亲呢?”楚玉霓眯了眯眼睛,打量了四喜一番,轻笑一声说道,“四喜,我从前让你去打听这些的时候难道是闲来无事给自己添堵吗?”
“那杜凌儿是季小侯爷前几年打江南一个小镇上带回来的,对外说的是他远方表亲。可是季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哪里会有什么江南的表亲?”四喜皱了皱眉,仔细回忆了片刻,“倒是说起从前的……”
四喜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嘴。
“从前的什么?”楚玉霓追问。
四喜脸色微微发白,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外打量了许久,这才掩好了门窗低声凑到楚玉霓耳边嘀咕了一句:“前朝王后的母族,听说是江南望族,在咱们陛下登基后绞杀了一众前朝勋贵,江南那边也是一场血洗。有人怀疑,杜凌儿与前朝王后的母族有关,只是碍于季小侯爷的身份,没有人将这件事情捅到明面上来罢了。”
“这件事情你可同旁人讲过?”楚玉霓问。
四喜摇摇头:“姑娘先前嘱咐四喜的话,四喜一直都记在心里,四喜的主子是姑娘,不是旁人。只是姑娘,这番话即便是我不同外人讲,外人也未必就不会知道啊。季小侯爷与前朝……关系甚密,我还听说,听说……”
楚玉霓瞧着四喜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忍不住催促了一句:“你还听说了什么?”
“季小侯爷是当今陛下的一步棋,为的就是吸引前朝余孽。”四喜一口气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