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以重见天日,自是为了亲眼看着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自是要让司徒青血债血偿,如此,她才能够安心地去死。
楚玉霓深吸一口气,终于在四喜探头探脑的注视中下了马车。
“姑娘,您真的不生气了?”四喜问。
楚玉霓奇怪:“我为什么要生气?”
“其实咱们将军说的不错,季小侯爷心里没有姑娘,他肯去将军府寻您,不过是怕皇上治罪罢了。当初,将军担心您在这侯府里受委屈,求得旨意可是要他好生待您。先前您气恼了回府,都是嚷着让将军进宫去告状的。”四喜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先前还说,往后再不会为了季小侯爷要死要活,怎么转脸就又回来了?”
是她高兴得太早了,她早该清楚自家姑娘是什么德行。
她家姑娘说什么都好,唯独说什么不再将季小侯爷放在心上,是百分之百的胡说八道。
四喜认命地叹了口气,又如同往常一样劝解起楚玉霓来。
“姑娘,其实您也不必将兰芳苑那位放在心上,那虽说是这侯府的表小姐,可她到底是哪门子的亲戚,谁也说不清楚。您也知道,当年咱们大将军为了圣上处置了不少人,季小侯爷可是暗地里救下了一些。若不是圣上仁慈,只怕今日的忠远侯府早就化成一片焦土了。你说,这是不是咱们季小侯爷善有善报?”四喜打听了好些事情,净捡着楚玉霓爱听的说。
可这一次,楚玉霓却并没有因为她夸赞季小侯爷而高兴。
楚玉霓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她问:“你说,季子正他暗地里救下了一些人?”
“是啊。”四喜点头。
“如此机密之事,你如何得知?”楚玉霓皱眉。
四喜挠了挠头:“这不都是姑娘您让我去打听的吗”
“我怎么会让你打听这些东西?”楚玉霓皱眉看着她。
四喜顿了顿:“不是姑娘觉得多了解季小侯爷一些,也能够多明白一些小侯爷的心思,您从前不是一直都想要得到季小侯爷的心吗?”
四喜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姑娘,咱们要不还是再请个大夫吧,四喜总是觉得您这次醒过来总是有些奇怪,像是……”
“像是什么?”楚玉霓问。
四喜深吸一口气:“像是忘了很多事情,姑娘,您别害怕,我听说若是伤到了脑袋,有些忘事也是正常的。咱们请个大夫好好看一看就是了。”
楚玉霓暗叹一句,四喜如此忠心护主,当真是不错的。
只是她醒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假装失忆这一招,如今再说失忆只怕不大好。
可她的拒绝落在四喜眼中就成了讳疾忌医。
四喜还在琢磨如何才能劝说自家姑娘接受让大夫上门好生诊治一番,冷不丁就撞在了楚玉霓的背上。
四喜捂着鼻子红着眼,正要问自家姑娘出了什么事儿,一抬头就瞧见了兰芳苑那个贱人柔柔弱弱地站在她们面前,尤其是那双眼睛,红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红的四喜都想问上一句表小姐是不是也撞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