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受苦了!”朱向天放下肩头的辛亚伟,扯掉黑布袋子,众人见着却是一惊,纷纷站起,各使武器围了过来。
“你是谁?”
黑布袋子撩开,却是个陌生人。费了老大劲,救了个陌生人,还搭上了这么多好兄弟的命。暴脾气的朱向天抡起拳头就往辛亚伟肚子上砸去,边砸边嚷:“你个鸟人,说,你谁?”
辛亚伟疼得呜呜直叫,奈何这群鲁莽山匪,不取下口中布条,如何让人说?
辛亚伟白挨了几拳,只得侧身躲过。朱向天见他要躲,飞身一踢,直往辛亚伟屁股而去。
屁股肉多,只被踢得生疼,可手被缚住,嘴被堵住,真正是“有屈难言、有冤难申”。
朱向天红了眼,又要挥拳踢腿。这时,胡三把朴刀插入泥里,走上前,踮脚扯掉辛亚伟口中之物。
“说,你是谁?”
辛亚伟白挨了拳头,也是气恼,口中污物一出,便破口骂道:“你们救我做啥?”
“救你?”朱向天一巴掌打在辛亚伟后脑勺上,愤懑地嚷,“老子认都不认识你,救你个鸟人干嘛?快说,你是谁?要不然老子一斧头劈了你。”
辛亚伟低头一看,朱向天腰间利斧磨得铮亮发光,上面还有刚才砍杀血迹,实在瘆人。不过,他却是多看几眼,变现出几多喜欢来。
只见辛亚伟哈哈大笑,“来啊,一斧头劈了我。不劈你就是鸟人一个。”
老大被骂,脸面何在?
朱向天“唰”地一声抽出腰间斧头,鼓了眼睛,与先前斩头台上行刑手无二,大嚷:“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胡三等人立马上前拦住。
胡三:“老大,他穿着二哥的夜行服,必然与二哥有关联。”
众人回头一看,再次确认,这就是二当家梁君的独一无二的夜行服。在刑场上时,由于遮蔽了脸,他们也只得通过服装来判断,若不然,怎会施救?
辛亚伟低头一看,暗骂自己,为何要把梁君脱下来的衣服披自己身上?多此一举。若无夜行服,斩头台上山匪不会舍命来救,自己这会儿怕是在黑暗中早与父母相见了。
辛亚伟恨了一眼衣服,若非手被缚住,真想把这衣衫脱下来,踩上两脚才解气。
胡三走到辛亚伟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小子,劝你老实点,说,到底是不是狗官派来的奸细?”
俗话说,矮子心眼多。胡三立马意识到刑场掉包,会不会是狗官特意安排的。若是如此,这人进了羊鹿寨,或会装可怜求饶,然后熟悉了地形,告于县衙,那羊鹿寨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狗官,好歹毒的计谋。
辛亚伟一时懵着,暗想:“我怎么又成了奸细?”
见辛亚伟不语,胡三更加断定自己的判断:“大哥,此人必是狗官的奸细,熟悉了我们山寨的地形,必会上告,到时候我羊鹿寨必将被剿。”
“对,对”其他人附和。
朱向天上前一步,又是一拳砸在辛亚伟身上,胡三也正想动手,奈何老大脾气更爆,下手更快。
“快说,你个鸟人,是与不是!”
辛亚伟现在想明白了,逃出了倪县令的审问,又落到山匪手里审。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群人,命运多捉弄,想来如此!
“是,我就是奸细!有种你们杀了我。”
胡三右拳紧捏,青筋暴起,只要他敢说不是,一定要砸服他。可,万万没想到,还没大刑伺候呢?这个软蛋竟招了?此时招,岂不是自寻死路?
刹那间,胡三不知所措。
俄顷,他走上前,手指辛亚伟胸口,本想指着脑袋的,没法,人矮了些。冷冷道:“哪有奸细招得如此之快的,你不专业啊!想糊弄我们?”
说完,又是一拳击出。
要杀要剐一条命,老是动拳头,只把人砸得老疼,辛亚伟也气了,怒道:“我没有糊弄你们!”
“妈的,还说没有?”边说边呼拳头。
“好,好。”辛亚伟缩了身子,“我不是奸细,不是奸细!”
辛亚伟太天真了,以为说了自己不是奸细,对方就会停手。只见胡三身后的朱向天飞脚踢出,骂道:“敢骗我们?你个奸细,找死!”
一脚重踢,不偏不斜正好落在辛亚伟肚子上。疼得他立马蹲在了地上。
蹲着,辛亚伟抬头叫屈,“我究竟是奸细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