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的话说得比音乐好听,可是在多年来的交往中,愈和吴落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因此白的话,对于愈而言,只不过是风中一缕,一吹便忘。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愈并不相信。
比如,一个失去了感觉的幼稚鬼,就如一条被拴着的狗。若是有一天把它放出去,它必然迷茫得像一个发愣的傻子。同理,作为一个呆在自我世界里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真相,那么他也必像一个疯子一样不愿相信。
而不相信事实的胆小鬼,到最后就会自暴自弃,甚至逃避。并且还觉得,他人就是一个爱说谎的骗子,是用来欺骗他的。即使他知道别人的是真话,他也死不认错,一错再错,明知再错。以至,还把他人变成一个傻子,加于否定,给于洗脑。
白啊,白啊,话尽然好听。可是现在愈的内心,就好像一个聋子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
但是,愈还是想对他说:“谢谢你”。
一直以来,愈和吴落之间的相处,就像一个不冷不热的气流一样,互相无视,互相帮助,互相敌对,然后再互相依靠,以及互相作贱。
“不用谢”。
然而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们先回家吧”。
因为愈认为,无论是吴落还是他自己。都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洗礼。
“到了家之后,你想吃什么呢?”。白问。
所谓的友谊,就是你我之间的互相作贱,他我之间的互相辱骂。在一起玩时,互相卖笑。离开了后,又互相诋毁。
“随便,只要不是老鼠蛇虫子那些就行”。
若这就是所谓的友谊的话,那么从一开始,他就不需要。
“好的”。。
虽然,嘴巴说得振振有词,可内心却如一个胆小鬼一样畏畏缩缩的。
“吃完饭后,去诺邦的家”。
而那种外表说着冷漠的话,装着不需要朋友的人。可是下一秒却好像舔狗一样,跑去向别人摇尾乞怜的人,不正是我愈吗?。!
一边陪着白踱步,一边在怨天尤人的胡思乱想。愈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从一开始,吴落与愈之间如一个戏子一样,互相提防,互相卖笑。而这种生活的轨道,时至今日都没有改变。何况愈也认为,吴落对他的感情就马马虎虎的。因此他也下意识的,以普通朋友的方式来和吴落相处。可是如今,白却说得这么好听。搞得愈他,现在都有点懵了。
因为,这种一直以来的生活轨道,突然被人打破。就好像一个一直生活在北极的熊,卒然来到了热带雨林里一样,最后会因为生活习惯不同而死掉。
之后,愈和白两人回到家把晚饭吃饱后,就一起去找诺邦了。
不过在进去之前,愈和白还问了一下附近的居民,昨天发生的事情。当确认了事情结果之后,他们两人才敢来到诺邦的家。
现在,他们三人维持着三角形的状态,坐在大厅的凳子上。
柔和的烛光放在老旧且新陈的桌子上,显得那么安静肃穆。而在蜡烛的照耀下,这一切都清晰地映照在他们的眼前。
周围的风声是那么的轻起轻落,而大家的心中似乎却很平静。
长得沧桑的西方人诺邦,坐在眼前。脸上挂着平静,手脚平稳,背靠着凳上。神神秘秘的凌神苏子白,坐在左手边。右手握住剑,平静如死木,眼神宁静。
坐在凳子上,凭着亲临其境,愈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刻。
这时诺邦说:“愈兄弟,请问你有事吗?”。
这句话,开启了他们的对白。
愈整理了一下刚刚案件的头绪,就说:“诺邦大哥,昨天中午一点,到一点二十分钟这一段时间,你在那里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诺邦一下子变得疑惑了,就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愈就回道:吴落那里。
之后,诺邦就动起了嘴巴,把他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愈。
听完了诺邦的一番话后,愈立即明白了,就说:“我明白了诺邦大哥。不过以后,你还是叫我愈吧?”。
诺邦却说:“不,阿友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所以,我还是叫你愈兄弟好一点”。
“愈兄弟吗?”。
说到这,愈停顿了,不知是否接受这个称呼。说实在的,他不是很喜欢。但是,一想起案件的事,又莫名的感到欣慰。
此时,诺邦就回道:“是啊,我特别喜欢叫别人兄弟,特别是那些关系比较好的人。而且最主要的,你是阿友的兄弟”。
他脸上没有疑惑,也没有迷茫。眼里充满了爱与光,表情比大自然都还要自然。
“那好吧,既然诺邦大哥喜欢这么叫,你就叫我愈兄弟吧?”。
既然他这么喜欢的话,愈认为,也没必要当坏人。而且,他也从诺邦身上确认了该确认的问题了。
这话一落,诺邦就激动的说了个,“好!”字,然后再切换成疑惑的口气,对着愈说:“你觉得,昨天我见到的东西,是什么理论呢?”。
“其实我还不知道”。
其实愈心里,早已经有谱了。只是不知这三人所说的话,那个是假的罢了。但仔细一想,这一切问题的根本,都归根于吴落。无论是帮助白报案,还是看到他们出现在十字路口里。而且这两次,还偏偏都如此巧合。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一切切的根本。
此刻,诺邦一脸愧疚的,说:“那个实在是对不起,关于昨天钓鱼的事,是我说谎骗了你。因为我怕我说出来,你们会不相信我”。
似乎他对这件事,感到很内疚一样。
“没事,此事日后再议吧?”
其实,在没理清这一起事件之前,愈也不知该如何回复诺邦。
说完,他和白两人离开了诺邦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