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调查行动之前,愈就把刚刚在屋内与吴落的对话,都滴水不漏的告诉了白。
其实,他告诉白不是相信他。只是事到如今,在这种生死攸关之际,除了白之外,愈实在是想不到该相信谁了。
愈现在的心情,就是悠悠哉哉的走在大街上时,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顿。就迷茫得,像一个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人。如今,他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的,如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样。最后,愈只能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族长那边。
因为愈始终相信着,再怎么说,族长也是镇子上的最高统治者。所以她,也应该不会伤害他吧?。
细听完愈在吴落家的事后,白就说:“所以,你刚刚在桥上故意说反话,就是因为这个吗?”。
愈点了头,说:“嗯,是的”。
“你刚刚做的挺对的,还有也没有乱吃东西,也没有随便相信我。现在,我们先查查看附近吧”。白夸了愈后,接着就往十字路口左边走去,说:“你看右边,我看左边”。
“好的”。
说完,愈就来到右边的通道这里。
村子的方向在东边,白进入的左边是南边,而愈进入的右边则是北边。
眼前的这个十字路口,其实就是一个若大的竹林。四周幽幽深深的,在头上那片昏暗的天空下,竹林变得像恐怖故事里的森林一样,四处充满了怨念与毛骨悚然的气息。
不但如此,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白雾。闻进去时,如吸入了在零下冰山中的冷气那样,鼻孔乃至喉道里都感到一股冷霜。而这里的风凉爽凉爽的,被它划过皮孔时,就如躺在结了冰的河上面那般寒冷。
前方的路是通往北头村的出口,左右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竹子。竹与竹之间并靠得很近,如毛发似的,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在竹林深处里,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机关。而这些机关,是用来防止别人闯进以及破坏竹林的。
“看来,冬天快到了”。
用眼睛打扫了一遍现场后,愈被眼前的景色触动,因此在心里默念了这句。随后,由于这里有点冷,于是他就用双手摩擦了一下手臂,以此来取暖。等到暖和了一点后,愈就开始靠近竹林边,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时,愈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地上与左右两边的竹林。
地上里,只有一些枯萎得变黄的竹叶,以及一些泥巴与沙子。而左右两边的竹林里,一眼看过去。除了只见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竹子,因没有灯花照明而乌漆嘛黑之外,其余一点都看不清楚。
这一条十字路口的两边,都有着一米高且密密集集的竹栏栅围墙。而竹栏栅,把眼前这条路与里面的竹林,都像是围墙与房子一样,给隔开了。同时,在靠近竹栏栅前面的第一排竹子上,都挂着一盏盏灯笼,从出口到入口一直连贯穿着整条十字路口。
至于这些灯笼,都是村民们为了应对每年的昏月和七日黑夜,才准备的。目的就是,给大家清晰的照明一下这里,以免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在这里仔细检查过后,竹林里没有一点怪异,而竹栏栅也没遭到人的破坏和闯入的迹像。况且地上,除了一些平常人走动留下的脚印和竹子上脱落的叶子,以及普通的泥巴这些之外,其余一点的线索都没有。
调查到这里时,因寻找不到一点线索,愈就开始怀疑着吴落的话的真实性。可是,一想到多年来的朋友,即使关系再马马虎虎的,但彼此之间也没说过什么谎。于是愈决定,再仔细找找看看,说不定自己在这里搜查的时候,也许不小心出现漏洞了。
后来,愈就和白在这里,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个小时。期间,他们专心致志的都看了一遍竹林,地上,竹围栏,以及细致入微的检查了一下灯笼,可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之后,他们就在十字路口外的地方,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可是,他们一直进行到晚间六点,都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原以为十字路口外面的路,会有线索的。但没想到,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进行到这里时,愈和白两人开始怀疑着,吴落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可是,在还没有调查诺邦本人之前,他们也不好怀疑什么。
此刻的天黑了,四周寂寂寥寥的,没有一个人。静得,就像世界末日仅有你与我之间一样。
由于什么收获都没有,于是两人决定收队回去。
经过了这一次调查,唯一证实的一点就是,竹林没有被人破坏与入侵的痕迹,以及外面也没复古老爷车的轨道。那么这样的话,下一步就要去调查一下诺邦本邦了。
目前,两人正在回去的路上。
“那个,你能不能仔细的告诉我,你和吴落的故事啊?”。
肩对肩的踱步在晚间里的村庄的路时,右手边的白,忽然发起了话。
现在他和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是再有什么瞒着的话,那么双方就很难做到坦诚相待。因此愈决定,把他和吴落的故事都告诉了白。
吴落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都孤单一人。因此,他从小时候住在村子里,就不受人待见。
虽然没有人欺负过吴落,但是内心深处孤僻的吴落,因为家境与身份等原因,导致他和身边的同龄人,都没有一个共同的话题。
无论在学校还是村子里,他一直都是孤独的存在。而作为孤单代名词的他,总是像老鼠见到人群一样,下意识的避开众人。
久而久之的,他的性格像被毒酒侵泡一样,渐渐地变得忧郁与颓废。而如此格格不入的他,也只有北愈他这么一个朋友。
吴落的忽冷忽热,时不时的让愈觉得。吴落对他的感情,就好像一张薄薄的纸片。这让愈他,像是活在监狱里般身心疲惫的。
总之,吴落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可是,他遇到了愈。因为愈,也是一个不喜表达的人。因此这两种人结合在一起,就好像两个极端份子一样,在玩你猜我猜的猜迷游戏。
在愈眼里的吴落,就是一个不喜欢表达真实感情,时不时的发神经,没有朋友,孤苦伶仃,不强求的保守派。刚好,愈也和他一样。所以他们,就这样顺其自然的成为了朋友。
可是这个朋友关系,就好像一把过不去坎,永远的把彼此挡在了门外,一直都进去不了。
两人从小学开始成为同学,一直到了初一时,才渐渐地成为朋友。在此之前,彼此之间就好像一个陌生人似的。即使碰到,到最后还是会擦肩而过。
“这里的人都过的很幸福,也没有谁去欺负谁。只不过吴落的性格,一直都孤僻,让人看着好像很难接近的样子。因此别人即使想跟他说话,也不敢跟他说话。他总觉得,自己就是格格不入的那个,所以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于是就与他们保持距离”。
最后,愈以这句话给吴落的故事收尾。
白听后,低沉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随后他问,“你认为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
仍旧一样,无法从他的脸上偷窥到任何情绪。只知他在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冰冷。因为那张面具,像是绝情刀一样,切开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难道不是吗?”。
其实愈也不知道,自己和吴落的关系怎么样。或者说,吴落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刚刚听到你在吴落家和他所说的话,还有以上的种种。我觉得,吴落对你的感情挺好的。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然,他怎么会看到你有事的话,就会那么紧张呢?。而且加上刚刚,已经是第三次这样了”。
“真的吗?”。
愈很困惑。
“嗯,真的。至少在我的感觉里,吴落应该是把你当朋友的”。
白安慰人的语气很坚定,让人听着暖暖的。只是,这一份温暖的语气里,却又包含着一丝寒冷。愈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时,心向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