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回过神,发现队伍已经走远,连忙飘过去。
刚才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真的看得见她?这一次阿晏飘到他们前面,虽然他们骑着马匹走的很慢,若他看不到自己,定会从她身体传过去,若是他的看得见……
阿晏飘在男人跟前,她看到他神情明显一怔,还拉紧了马缰停住,后面的也跟着一起停下。
阿晏问:“你看的见我?”
他错愕的点了点头。
阿晏面上一喜,坐着马头上,靠近他:“太好了,终于碰见一个可以看得见我的人。”道士虽也看的到她,但是在她看来,有道行的人都不算凡人。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下去。”男子见阿晏这般靠近,身子往后退了退,面色也冷了起来。
阿晏笑道:“我是碰不到你的!”正想伸手去触碰男子,来证实自己的说法。
却是听到两旁的人议论纷纷,顿时想起,她停留时间不短了,若再耽搁下去,定会再次出现全场人昏过去的惨案。
收回手,留下一句:“日后会向你证实的。”便离开了。
男子见她离开,面色缓和一些,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脸色又冷凝起来。
“这陆家状元郎,怕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可不是吗,对着虚空说话,难不成是大限将至?”
“哎,说起来这位状元郎还真是可惜,未及弱冠就考取了状元之位,要不是三年前他祖父去世,守孝三年未能参考,三年前的状元之位就是他的。这般惊才绝艳的,可惜,偏偏是个短命的。”
“谁说不是呢,眼看着玄空大师断定的日子也快到了。”
“真是可怜呢……”
陆渊恍若未闻继续前行。
他们说的他都知道,他陆渊是京城出了名的命短福旺,旁人亲近他不过是想要蹭一蹭福气,背地里,却又对于他活不长这点同情他。
他陆渊从来不需要旁人怜悯,就算只能活二十年,那又怎样,他活的无憾,生死于他来说,无需惧怕。
……
陆家,京城最近十年的官场新贵,陆家当家人陆茂学十年前举家从灵州搬迁而来任职,当时的陆茂学只是区区六品侍御史。
短短几年,已升刑部尚书,一个在京城没有根基的小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实权在握的尚书,实在是让人惊叹。
不过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家中那位小儿子,甫一入京,便被大儒路庚收在门下,年幼的他的不仅才华斐然,更是博古通今。
可是在他九岁那年,被铁口直断的玄空大师,断言他活不过弱冠。
要知道,那可是玄空大师,轻易不开口,一开口便是金口玉言。
才华横溢,福气满满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有福没命享!
这句话,陆渊经常听到。
陆渊依然记得当初陪母亲去丹阳观上香时,玄空大师与母亲对话的场景。
“夫人,留步。”叫住他们的是一个须发皆白,一根木簪束发,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道袍的老道士。
“大师。”陆夫人初来丹阳观,对这里的道士十分陌生。虽不认识眼前的道士,还是行了一个道礼以示尊重。
玄空回了礼,道:“贫道观令公子面相,天庭饱满,金光环绕,福气高绝,会令其家族兴旺鼎盛。”
陆夫人看了一眼陆渊,眉眼带笑,骄傲不已,她儿自是洪福齐天、人中龙凤。
玄空话锋一转,“可惜……”
“可惜什么?”陆夫人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玄空十分惋惜:“可惜令公子的命数,怕是难过弱冠。”
“什么!”
“天命所向,不可违之。令公子阳气旺盛,此乃好事,然则盛极必衰,阳气盈溢则早亡。”他也是头次看到这等命数,这才忍不住上前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