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家的嫡女还未参选便跟太子当街订私情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听闻此消息,沉迷美色几十年的皇帝摸着胡子赞叹了一声太子有乃父风范,臣子们则纷纷面如死灰,觉得透过皇帝已经看见了秦辰的未来,唯有一贯淡定的江国公立马称病告假,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跪下。”连身上的戎装都来不及换下,江国公便把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拎到了祖宗祠堂,“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自知理亏,阿月死命盯着绣花鞋,索性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江国公越发愤怒“你错在没有容人的肚量却要跟东宫搅在一起,你错在痴情错付,喜欢上了这天下最无法给你专情的男人。”
“爹爹,我不服。”听见自己心上人被诋毁,阿沁立马爹毛了,“古有褒姒妲己专宠,今便有我江家涵月独宠东宫,况且阿辰都当着长安百姓的面对我许下了承诺。”
江国公扶额,好半晌,才磨了磨牙道“让你不认真念书,褒姒妲己是专宠没错,可最后宠她们的帝王都亡了国承诺那东西还抵不上一个能填饱肚子的馒头咱们陛下在还未登基的时候,还泪洒金銮殿地承诺定要励精图治呢”
阿月弱弱呻吟”阿爹,你这是妄议君上。”
而与此同时,在听闻江国公回京城的消息后,秦辰连明服也没有来得及换,便直接赶到了国公府,见到父女俩大眼瞪小眼,秦辰嘴角抽了抽,拼命忍住笑意后,方才走上前去跪在江国公面前,语气沉痛道“岳父大人,实不相瞒,涵月已经有了孤的骨肉了。”
阿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正准备说我连手都没和你牵过,又哪里来的骨肉你是想让我爹打死我吗,浑蛋谁知跪在她身旁的少年却毫不手软地掐了她一把,阿月瞬间了悟,而后便借着被他掐出来的眼泪,万分可怜地看着自家爹爹“爹,女儿不孝啊”
嚶嚶嚶,她那阳春白雪一样的清白名声啊,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江国公颤抖的手抬起,从阿月移到了秦辰,又从秦辰移到了阿月,最后一个没舍得打,一个没胆子打,干脆一巴掌砸坏了身旁的八仙梨花桌,铁青着脸,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明日我便上书禀明陛下,让你们尽快完婚。”
翌日早朝,江国公上书,太子喜当爹的消息几乎炸碎了京城所有有着凤凰梦姑娘的芳心。
也正因为如此,两人亲事终于再无阻碍,甚至为了避免“孩子”过早出世,还未等到大选,皇帝便差人在东宫准备婚礼,而江国公也以最快的速度替阿月备好了足以与东宫聘礼媲美的嫁妆。
嫁给自己最想嫁的人,阿觉得再开心不过了。
同年冬,帝驾崩,举国同哀。
随后太子秦辰继位,册封太子妃江涵月为皇后,之后是以国丧为名,罢了登基大选,后宫独宠皇后一人,举国赞。
那是阿月除了少女时待字闺中以外,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每日秦辰上完早朝后便会来陪她用早膳,而后便会让人把奏折拿到她所在的长乐宫批改。每当那时,她便会躺在一旁的贵妃椅上闲闲地看话本,偶尔瞧到有趣处便念给他听。偶尔若秦辰得闲,天色又尚早,便会亲手给她画风筝,两个人就像孩童一般在御花园自在地奔跑,笑声随风散去很远。然而这一切,却在第四年的仲夏终止了。
鲜卑族举兵来犯,可驻守边城的将士却屡战屡败,如江国公这等有经验的老将都脱不开身,而秦辰此时刚过冠不久,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怒之下便下令御驾亲征。
阿月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跟去却又因为必在朝帮他稳住朝臣只能站在城门看着他越走越远。
因无法相见,两人一开始每隔三天便会让人传信长长的书信道不尽相思。
可渐渐地,她的信依旧那样长,可是他的信却越回慢,越来越短,常常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封。
她开始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始终不敢在中询问,只是学会了习惯性地给他找借口,比如战事繁忙暇他顾,又比如他们频繁通信让大臣觉得劳民伤财
到最后阿月终于听闻国军彻底破了鲜卑,将士送来捷报都有好几页长,可是他却只写了短短四个字很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