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老夫人下得去手!两个都是亲孙女呐!五十藤杖!若是身子骨差的,可不就一下子去了?”
小柒愤愤不平的声音后,是春杏疑惑的询问:“老夫人这么罚,将军如此疼爱大小姐,难道没有求情?”
这下小柒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钟安毓。
后者微微垂眸:“也不是爹爹不求情,是我。”她似乎轻笑了一下:“是我请求的,便是中途他们想停下,也是我设法继续打足的。”
小柒和春杏都惊得瞠大了眼睛!
“为何呀!”小柒唬得声音都尖厉了起来:“小姐你这……”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好处的。”
“我知道。”小柒皱眉:“小姐是想拼着自己也挨打想教训乱告状的二小姐,可是……”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主子的伤,沉声说:“为着二小姐这样的小人不值得!”
“我可并非全为了这个。”钟安毓神色里包含深意:“在爹爹眼里,二妹妹惹事,害人害己,我不过是个受了牵连的。我也同样挨了打,将来若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爹爹都能对我宽宥一二。”
“至于祖母那儿。”她眼眸微眯:“即便我的用意被她知道了又如何?我不管如何做,她同爹爹撕破脸也想打我,那我索性凑上去让她打!祖母要的可不止是个优秀的孙女,听话懂事也占很大比重!”
“如今我主动承了罚,同妹妹那大吵大闹不懂事的模样可是对比强烈,该如何做,想必她也更能想明白了。”
小柒听罢以后既然崇拜又心疼,她抬手继续替她将药膏轻轻点上去:“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小姐您受了这伤,岂不是伤敌之后还有自损……您自己不觉得心疼,我瞧着这伤势我也心疼您。”
春杏也表示同意。
钟安毓等她上好了药,这才松了口气,苍白着脸色笑道:“我一时也没思量太久,不过,此事于我来说,倒是非常值得。”
“你大约也听见了钟安敏的惨叫,那叫一个解气过瘾。”
“……”小柒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吐槽才好。
钟安毓眼眸放着光,继续说着:“最最要紧的是,二妹妹身子骨没我硬实,这次只怕得躺两个月了。”
至于她?钟安毓觉得自己两三天就能下床了!
可事实上这一顿藤棍并不松快,即便钟安毓皮实也足足躺了七天。
七天之内,府里和外头都来过人找她。
府里的,头一个就是钟天涯,探望了伤势又送了上好的药来。
而另一个则是椿梁,作为老夫人底下的大丫鬟,正经主子刚打了钟安毓,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跑过来示好,第二天夜里,她穿着暗色的衣裳披着月色来的。
椿梁手里捏着瓷瓶,珍之重之地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小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