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吟居,弈吟居...寻思到这名字的熟悉感,对,安禄,昨日还拿这威胁过他!希望他的名头能办点事。我堆上笑脸,继续说道:“您瞅瞅,原来是弈吟居,这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不是。我是安禄大人家的使唤丫鬟,这不听说了这城外情况,来给大人寻几个可心的丫头侍候,他可是您那里的常客,您看看...” “原来是安禄大人的丫头,哎呀,是我唐突了姑娘。这丫头当然是要让予大人的。”那夫人立马变了口风,说道。 “多谢。”我道谢作揖道。 那夫人把银票塞进地上女子的怀中,继续说道:“姑娘莫要破费了,我来吧。还望姑娘能够转达安禄大人:这几日攸宁姑娘对他的思念浓重,翘首以盼他的再次垂青。” “定当带到。”我点头说道。 那夫人带着壮汉便走了。我吐口气,安禄这小子,抽空要找他仔细问个清楚。不再想,我扶起地上的小姑娘,问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王聪儿。”她答道,然后继续说道:“多谢姑娘。” “读过书?”我问道。 “母亲教过识字。”王聪儿回答说道。 看她那眉宇间闪烁的倔强神气,定是个有个性的姑娘。只是…我住的那地方,倘若去装了她,真是刚脱了虎口又进狼窝,宫里面永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呆罢。有些伤神,回过神来,看见王聪儿眼眸直愣愣地瞅着别处。循着她的目光看:驻足荒林下面的土坡马车上麻绳捆着红缨枪,软剑,大缸,钉板之类,这模样像是古代杂耍团的标配。 王聪儿双眼放出的光芒轻易地表露了她的内心,我试探地开口问道:“可是有跑马走绳,蹬缸舞剑的本领?” 王聪儿回过神,许被戳穿了心思,她红了脸,半晌,说道:“母亲在时便靠这些本领过活。” 思索一番,我带她走去那杂耍团跟前,那马车上坐着三人闲聊,地上卧着两人举着水囊饮着。我开口问道:“请问哪位是班主?” 马车上一年轻干净男子一跃下来,自称是班主名唤齐林,问我有何事。 “是否需要人手?”我问道。 齐林狐疑的目光打量上我,未语。 “我身后这丫头是有这本领的。”我说着把王聪儿推上前去,实话说道:“这丫头身世可怜,卖身葬母,鄙人于心不忍掏了银钱。可是实不相瞒,我家深墙高锁,府中勾心斗角,人心叵测,我瞅着这丫头眼神清亮倔强是万不适合领回我院里的。还望班主怜其身世,给个机会。” 齐林望向王聪儿问道:“会些什么?” “蹬缸,耍剑,我都是熟捻的。”王聪儿回答道。 班主搬出一张马凳,抬起缸递给王聪儿。聪儿会意的轻巧的蹬转起落那笨重的缸。 “漂亮!帅气!”我在一旁兴奋地欢呼说道。 表演展示完毕,齐林点头说道:“恰巧,我们还要去它县寻得一个蹬缸的,可愿跟着我们?”。 聪儿望向我,我点头,只听她略带兴奋地开口说道: “当然,多谢班主。” 班主交谈起来也是那知书识礼之人,我乐得聪儿归了好去处,当然想她日后日子过得好些,忙叫二宝塞银子给齐林,却被拒绝了,说是:“正常的聘请,不需要什么感谢,有才自然是要留的。” 告辞之际,小妮子忽然跪在我面前,开口说道:“聪儿跪求恩公大名。” 看她那大有我不说,便不起的态势,我答道: “汪晏。快些起来罢。” 王聪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今日恩情,结草衔环。” 送走齐林一行,我站在土坡向上望荒林,看不清刚刚入目的情形,只有那低矮的草棘。半晌,我开口说道:“二宝,把今儿带的银钱都分给荒林里的可怜人罢。” “主子,那这眼看就午时用饭的点了。”二宝说道。 “你饿啦?”我转头看他问道。 二宝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对上的我眼睛。我笑起来,说道:“留下几两填肚子,剩下都散了罢。” “嗻。”二宝答道,然后去做事。 这些为官者本就腰财万贯却仍要剥夺民脂民膏,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够花就好,何必泛滥。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了这便宜身份自然是衣食无忧,不会为生计发愁。 回了城中,想起荒林那番光景,就愈发气闷。开口说道:“二宝,你可知和中堂的府邸在这京中何处?” “那府邸可是什刹海的明珠,奴才自然是知道的。”二宝回答道。 “哦,我想起了。不就是后来的恭王府奕忻住的那里。” 我一拍脑袋,说道。早前可是去过北京恭王府游玩的,怎就气糊涂忘记了。 “恭王府?”二宝奇怪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们去那颗明珠那里瞅瞅。”我打着马虎眼,说道。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