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把衣衫褴褛的老人,抱孩子的消瘦女人轰出了城外。我赶忙上前搀扶起跌坐在地的老人,怎会如此,我转头瞪恶那守门之人,那几人却早已得意洋洋的扛着刀走开。 “天子脚下竟也会如此猖狂。”我不由抱怨出口道。 “多谢。”老人作揖说道。 “老人家折煞我了,举手之劳。容我多句嘴,您怎会和那守门粗汉起了冲突?”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唉......”老人只是连连叹气,并未答话。 一旁的女人却抱着怀中幼儿忽然跪到地上,哀求说道:“大爷行行好,我老父亲已经生生饿了几日,求您赏点银钱,求您了。门口的守卫就是因为我们没钱却想进城讨食才赶我们出来的。” “翠儿,你才是几日未食。”老人转头拉起女人,自己磕头说道:“小女可以没有吃食,可是她怀中孩儿却是需要喂养的,大人断了炊便是断了小儿的奶水。求您可怜我们。” 听到这里,我内心早已闷的紧,酸楚得慌。 “二宝,银票。”我向二宝伸手说道。接过银钱塞进老人手中,扶起连连道谢的他。 “老人家听你说话有文有理,也应是腹中存有诗书之人,为何落得如此光景?”我问道。 “公子,如不介意,随我去不远的荒林,一瞧便知。”老人叹气说道。 我点头随去。影视剧才有的情节,如此真实的出现在眼前,震颤的不止是心:草木皆尽,哀鸿遍野,饥殍于地,竟是如此一番光景。 “前些日子雪大,寿张县又遭了灾,冬麦眼见腐坏在了地里。朝廷得知消息,怕到了收获时节,地方官再次横征暴敛,激起当地群众的不满,重蹈三十九年清水教徒王伦造反的覆辙,这便派了大官提前来县里,把这预想的不好苗头扼杀,谁知这大官......唉唉唉,想老夫本是一县士绅,却也被剥夺到如此田地,斯文扫地啊。”老人欲言又止,不想多说。摆手告辞,和女人去城中买吃食。 “什么大官?你知道吗,二宝?”我心里愈发不是滋味,问道。 二宝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说是:“后宫不得议论朝堂之事。” 我这时心情本就沉重,便有了气,语气不善的开口:“快些说。” “奴才倒是知道这事的调派,是中堂大人,您未来的......公公。”二宝回答道。 果然是历史上第一大贪官,这其中弯绕,定时被他刮去不少油水,可怜这被鱼肉的百姓。 我垂眸不语,内心不平。恰巧瞅上跪于地的一女子,瘦小憔悴,挂着长长的草別在头上跪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前,走过去,年岁不高,却生的姝丽婉妙。我不由上前问道:“这是何故?” “母亲饿死了,我要求得安葬的银钱。”女子说道,没有啼哭,坚实的语气让人更加心疼。 二宝扯扯我的衣袖,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主子,头上草标意味着出卖,她要卖身葬母。” 苦涩涌上心头,正要摸出银票。 “抬起头,我看看。”被一声话语打断,旁边浓重的脂粉气铺面袭来,呛得我连打了两个喷嚏。 鲜绿襦裙外罩艳红袖袄,面扑三寸厚粉,嘴刷重绛唇脂,风韵犹存的徐娘般人物,她继续说道:“倒是长得水灵,这趟总算没白出来,掏钱买下她。” “是。”她身后的壮汉答道。 “哎,这位夫人,这丫头是我先看上的,您看,这银票都掏出来了。”怎看都觉着这位夫人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我开口阻拦说道。 那夫人精明的双眼上下打量我,笑盈盈地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一身俏公子哥的打扮想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玩的小姐,就不要与我这种生意人争抢罢,她于你是多个无用的使唤丫头,而对我来说,她却是银子,可换三餐饱腹,您可不能断人炊事。” “把人当银子,可道是什么差事竟...”正开口,瞅见那夫人身后壮汉恶狠狠地活动手腕,吓唬的我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挤出笑脸说道:“夫人,这买东西也有先来后到的理儿不是。” 那夫人眼睛微眯,不变的笑脸开口说道:“我弈吟居看上的人还没有不到手的,小姐莫要争抢了罢,以免伤了和气。” 弈吟居,弈吟居...寻思到这名字的熟悉感,对,安禄,昨日还拿这威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