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算是是回来了。晌午那会皇上从雨花阁来,准备进屋来看您……”二宝开口就差哭出声来,慢吞吞地说道。 “哎呀,二宝,你要急死我了。然后呢?”我追问道。 “奴才该死。然后奴才说是主子这几日不愿见人,想是自己休息,便这样……”二宝说道。 “便这样打发走了,干得漂亮,二宝。奖励给你的。”我说道,然后顺手把怀中抓回来的五十两银子给了二宝。 心落回肚子里,整个人就悠闲下来,解开帽带,开心地喝起二宝递到手里的茶来。 “主子…”二宝忽然开口说道。 “嗯?哎呀,二宝,说话总是这么吞吞吐吐的可不是个好习惯。以后搁我面前,连规矩礼节都不必在乎,百无禁忌。”我看到二宝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紧张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 “谢主子恩典。”二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颇为华美的精致檀木盒,递到我面前,说道:“这是天爵大人今儿午后来翊坤宫给主子礼物。” 我拿过盒子,打开:温润白玉,栩栩如生,娇嫩的马蹄莲似在手中绽开,竟是如此别致的一只珠钗。 我心下喜欢,没过脑子脱口问道:“这天爵大人怎知我喜欢马蹄莲?确实有心。” “这……”二宝又开始他那吞吐模样,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明知主子厌恶额附爷,三令五申不准收额附爷献上的物件,奴才今儿却是瞧着额附爷忧伤的样子,念着主子喜爱马蹄莲,还有这珠钗的标志样子,便被蒙了脑子,竟是收下这珠钗答应呈给主子,奴才有罪。”二宝忙不迭又跪到地上磕起头来,身体有些发抖,说道。 “额附爷?驸马?这十公主的驸马不是丰绅殷德吗?”一时搞不清楚,我开口问道。 “嗯?!”二宝愣住一秒,回答说道:“天爵是大人的字。” 弗兰西斯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照我现在这境遇,半吊子的读史看来是要不得的,别人穿越在古代开挂,到底是有资本的,而我却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一直知道得了这便宜身份肯定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乾隆的十女儿和孝固伦公主可是有个伤脑筋的驸马,那便是乾隆时期著名贪官和珅的儿子:丰绅殷德。 然而对于将来的历史走向我却是知之甚少,我这历史读的确实够愚笨。还有话说我刚刚怎么那么蠢,送的是珠钗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让贴身太监转交,怎么就是不爱动脑子呢,我绝对是懒癌患者晚期。 “哦。”我说道。停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二宝,我之前是不是性格太差,你怎么抖成这样。” “奴才…奴…”二宝又是话都说不到一起的回答道。 “算了算了,时日放长,说好的百无禁忌总归会让你适应的。”我摆摆手,说道。一只所谓的未婚夫送的珠钗,我该拿它如何是好,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定是万万不可的,况且福德麟......哎呀,怎会有这么多事情需要思考,我其实一直是那随遇而安的迷糊性子,车到山前必有路罢,真是麻烦,大不了临了打包逃婚。 用完晚膳不久,二宝一直唠叨着让我洗漱就寝,我应承后打发他去歇息。灭了明晃晃的宫灯,我趴在桌上守着一只蜡烛摇曳的火花,思索着白日锦囊的妥当与否: 给嘉郡王的手书上写只有四个字“找穆克登”。还记得那日躲在建福宫大缸后面听到的穆克登父子的交谈,知道穆克登是诚妃的父亲,捡到玉珏并看到黑衣人的地方在诚妃那里,现在玉珏却在启寿手上,这两个案子之间必然有牵连,知女莫若父,希望能一举查清两案,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倒也不至于莫名的忧惧...... 静静的发现窗外倾泻进皎洁的月光,寻着光探出头,望向几颗疏星的朗空,我出了神气。 淡淡的恐慌和浓浓的思念蔓延开来,我的家,我的乡,我记挂的人望见的可是同一片夜空...... ......袅袅的幽呜,缥缈的珠玉掷地,这悠远的声音是萧。乐器中,我一直钟爱于萧乐,雅而不傲,逸而不浮,脉脉如斯,空灵邃远。听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声音却似细雨绵绵,若有若无。 是谁?这清亮的萧声洗尽尘俗......胡思乱想的心绪也渐然归于平静,熄了灯,静静地躺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