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到了李家小姐出嫁的这一天。
李宅四处张灯结彩,人人喜上眉梢,全府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婚礼的流程正在按部就班的按照安齐修的策划一一实行。
只是令董浣浣不解的是,在安齐修的剧本里,怎么是邢流云代替她做了新郎,而她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邢流云的妹妹。
更令董浣浣没有想到的是,包括李员外和邢流云在内的众人,居然从了。
看着那个坐在花轿前面的马上,满面春风的和两旁的行人不断揖手答谢的邢流云,走在马后面的董浣浣胆战心惊的忍不住想,李代桃僵也就罢了,还这样招摇过市,就不怕被别人揭穿吗,不应该是她女扮男装帮邢流云接亲这样更稳妥一些吗?
董浣浣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和安齐修他们陪着邢流云环城一周,完成接亲,拜堂,宴客等流程。
新郎换人了,前来祝贺的人仿佛是瞎了一般,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
直到众人落座,也没人提出疑问。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直到酒过三巡后,有人这才仿佛听到了董浣浣的心声,仗着酒气张口问出了那句话:“怎么新郎和那天接绣球的年轻人不是一个人?”
董浣浣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没想到站在她旁边的邢流云面色不改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邢流云按照安齐修给他事先安排好的说辞,然后指着站在他后边的董浣浣解释道:“当时就是在下,只是那天我家妹子恰好也在现场,不是我自夸,妹子长得标致,很容易让人记住,你可能当时首先是记住了她的脸而已,其实您仔细看,我们俩长得挺像的。”
那人听完看了一眼董浣浣的脸。
董浣浣忙献上一抹最诚挚的微笑,手掌心在默默出汗。
那人看完之后,想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是挺像的,酒喝多了,对不起了,兄台。”,然后拿起桌边的酒杯自罚一杯:“祝你和凌香妹妹,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董浣浣一颗心落地了。
陪邢流云和李凌香走过一遍过场之后,董浣浣终于可以落座了。
这一天她从早上就开始担忧的没吃饭,又忙着陪着邢流云溜大街迎亲,现在饿得就快昏过去了。
李员外给他们安排的是在厅中央的主位,安齐修坐在她左边,安齐平坐在她右边,董浣浣刚一落座,安齐平的揶揄就如约而至了:“有些人真是为了她的贪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还没等她反驳李员外就笑脸盈盈的过来招呼她:“浣浣侄女,这次你代替你们的双亲来参加你哥哥和小女的好日子,不要拘束,多有怠慢,水酒一杯,万望不弃。”
董浣浣心想,戏还挺足,差一点连她都信了。
和李员外一番客套,待他离开之后,董浣浣才算吃上一口热乎的饭。
安齐修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嘱咐她:“慢点吃,慢点吃,不着急。”
董浣浣边吃边点头道谢:“谢谢。”
安齐平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家九哥亲自给别人挡酒,倒水,夹菜呢。
匆匆的填饱她的胃,董浣浣这才有时间问安齐修一些事。
因为害怕别人听见,董浣浣凑到安齐修的耳边轻声问:“你是怎么说服李员外接受这样的安排,并且还要对我笑脸相向的?”
安齐修:“那天李老爷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了,他只需要有个配的新郎迎娶他家女儿就好,而他”,安齐修看了一眼邢流云:“正合适。”
董浣浣循着安齐修的目光看过去穿着一身大红色新郎服饰的邢流云满目春风的穿梭于各类宾客之间,她好像理解了她昨天问他那些问题时他的笑而不答。
董浣浣提醒他小声点,然后接着问:“那你又是怎么说服邢流云代替我成亲的?”
安齐修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隔墙有耳,今晚我们回客栈再说。”
董浣浣后撤了一下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是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回客栈了?”
安齐修笑着回她:“不回客栈,难道你今天还想住在这里?”
董浣浣忙摆手:“不想,不想,回客栈好,回客栈好。”
联想起这些天的际遇她是真的怕了,她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向李员外和邢流云道别,在他们的挽留声中告辞,离开了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