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继续说道:“这张文昌是一只笑面虎,但是他这个儿子却是个草包,学问不好,为人猖狂,又好色,频频出入青楼楚馆,还曾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今年年初,他看上了一位同窗的妹妹,就强迫人家委身与他,他那同窗的妹妹不肯,他竟然仗势欺人。故意栽赃同窗考试作弊,被书院除名。他同窗气的一病不起,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可怜这学子家里本就为了供应他上学,一贫如洗,现在更是艰难,属下还发善心,给他家院子里扔过二十两银子。”
谢允之觉得好笑:“一边在外欺男霸女,一边还妄想着娶知府家的嫡小姐。他还以为,这余州府的天,是他张家撑起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正一语气满是轻蔑:“那张文昌是一只笑面虎,逢人就笑,深谙为官之道,在咱们余州府,咱们武将张文昌还畏惧三分,文官的圈子里,单看知府家的公子元耀祖都避让他的儿子张应奎,就知道元昭的骨头有多软了。”
真是可恨,但凡张友昌敬重元昭这位上司一分,张应奎也不敢在外头公然辱没元昭嫡女的名声。
主子另眼相看的姑娘,也不是这帮人能随意冒犯的。
“留着命就够了。”谢允之沉着脸,冷冷说道。
正一领命。
别的人不说,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被个教训就行了。
罪魁祸首张应奎,被正一几下便打断了半边身子的胳膊和腿,凄惨哀嚎着,一路闹得鸡飞狗跳地抬回了张府去。
余州府善于接骨的老大夫连夜被张府的人拉去看诊,得出结论,腿部骨头都被打碎了,就算是以后还能行走,只怕还要借助外力,动作也不慎雅观。
这话已经很委婉了,但是张友昌和他夫人不傻,当即明白了。
治不好,就要一辈子坐着,治得好了,也是一个一脚长一脚短,需要拄着拐杖,摇摇摆摆走路的瘸子。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了,你可叫我娘怎么活啊。”
“老爷,真不知哪个凶手竟然如此歹毒,您可一定要为咱们儿子做主!”
张夫人至此一个儿子,她哭得心肝肺都要碎了。
事闹的很大,张友昌气的全称搜查罪犯。
元府也知道消息了。
“这门婚事,恐怕不成了吧,听说张少爷以后说不定是个瘸子呢。”戚姨娘一脸愁容,眼底却藏着满满讥讽的笑意,一双纤纤玉手轻柔地给元昭捏着肩膀。
元昭眉头紧皱:“只怕没这么简单,早知道会这样,我早早就拒绝了,也比知道张应奎腿瘸了再拒绝他要好,张友昌这种人,心眼最小,睚眦必报。我现在拒绝,他定然觉得我是欺负他儿子受了伤,落井下石。”
戚姨娘也似是急了:“那,那可怎么办啊?我们家二姑娘也是金玉一般的人儿,怎么能配一个瘸子呢。”
“我再想想吧。”
元昭一脸心烦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