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也比没了命的强。”
钟氏一愣:“你在说什么?”
“等傅先生来了,你就知道了。”元钟灵拿起衣服重新缝制了起来。
钟氏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元昭这一日下衙,正要离开,迎面遇到了同知张友昌张大人。
“元大人。”
“张大人。”
两个官场上的官老爷,笑着拱手,互相打招呼。
“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张友昌长的肥胖,个头也不高,所以时时说话都仰着三层的肥下巴,他笑的很弥勒佛似的。
元昭一直都是很圆滑,很好说话的形象,便说:“你们一同为官也五年了,何须见外,张大人您有话直说就是。”
张友昌摸着自己的肥下巴,就想起这段时间儿子的歪缠,说:“不知府上的二姑娘,可订下了婚事没有?”
元昭淡笑:“还不曾,她姐姐比她还年长半年,她的事还不急。”
张友昌想了想:“原来如此,不过,我记得你那个大女儿是个姨娘生的庶女,她们两个姐妹只差半岁,但到底是嫡庶有别,大女儿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就是了,这嫡出姑娘却要好好的挑一挑,元大人,你觉得我儿如何?”
元昭一愣,想不到无利不早起的张友昌会想跟他结儿女亲家。
“你说的是令郎张应奎?”
张友昌捻须而笑:“自然,您二姑娘的外祖家是京城的平西侯府,我们张家虽然根基浅薄,但是有幸我大哥张友德乃是当今昌平公主的驸马,也十分疼爱应奎这个亲侄儿,所以,咱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可不就是天赐良缘?”
元钟灵嫁给张应奎?
元昭脸上露出迟疑来。
虽然张友昌话说的好听,但是,他早对元钟灵另有安排了,比如,送去京城平西侯府,不愁她外祖父和外祖母不给她找一门家世显赫的婆家。
不过,最近元钟灵越发的不听话了,好几次都在钟氏的面搅他的局,张友昌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不如,他计上心头。
他眼珠子一转,张友昌便知道他打算找借口,朗声说道:“我知道元兄当年科举考试,名次也还不错,是有真本事的人,只是一时时运不济,才区区蜗居在余州府这样的小地方。如果你我二人成了亲家,那便是一家人。我愿意修书一封,给我大哥,请他在公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资历足够,外任了十几年,怎么着也该轮着你升迁了,有公主殿下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元大人你升迁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元昭眼前一亮,当年张友昌来此处任职的时候,他是想过走公主殿下的路子,只可惜张友昌是一只老狐狸,始终对他态度很敷衍。
久而久之,他歇了这个心思。
今天,猛然听他主动提起,他怎么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