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宋定北,也被女儿的反应给弄得一头雾水,“少将这话是何意?”
宋昭歌眼瞳深眯,指着沙盘上那一处巴掌大小的山崖,红唇翕动,“此处即是匈奴关押将军的地方,名为鬼见愁。”
宋定北微怔,被关了好多天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地方,只是没听说过名字罢了,不过那高约百米的断崖,若是从上面掉下来,定然……
郭副将依旧摸不着头脑,“那又如何?”
宋昭歌朱唇轻扬,声音冷如冰窖:“这两百匈奴兵,带兵者谁?”
提起这个,郭副将猛然皱起了一双粗眉,“是赫连勃。”
话落,宋昭歌父女齐齐惊呼,“竟然是他?”
宋定北之所以被奉为安远候,就是因为多次与匈奴对战获得胜利,有他常年镇守的边疆,匈奴不敢侵犯。
而正是因为熟悉,所以在听到赫连勃这个名字时,父女二人反应才会如此大,因为他是匈奴的左贤王,且为人奸诈狡猾,带兵作战时手段狠厉。
也正是因此,赫连勃军队中屡次立功,在尚武的匈奴中颇有名气,官至左贤王,而他统领的兵马在匈奴中也赫赫有名,多次受到单于封赏。
略略皱眉,郭百恒继续道,“而且,他带来的,半数是骑兵。”
匈奴为游牧民族,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尤其骑兵极为强大,可以快速远程突袭,边疆防线多次被打的措手不及。
宋昭歌柳眉微挑,“既然如此,更不能耽误战机,父亲,我建议尽快点将与之抵抗。”
郭副将愣了一下,连忙出声阻止,“少将不可,赫连勃乃是骑兵,对战咱们的步兵时完全可以一当十,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啊!”
宋昭歌抬眸,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他注意军帐外动静,“将军受伤,十有八九就是赫连勃所为,他的骑兵虽然强大,可是这口气你能咽得下吗!”
郭百恒余光将帐篷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捕捉,当即心中颤了一记,恼怒之余只得继续出言,“将军,这件事还是找其他几个参将前来商讨,贸然出兵恐怕……”
对于副将苦口婆心的劝慰,宋昭歌毫不领情,猛然呵斥,“够了!良机错失不复,我建议立刻出兵!”
郭副将闻言,忍不住喊了一声,“将军您说句话啊,少将这举措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那料,始终沉默不语的宋定北忽然拍了下桌子,语气之中满是怒意,“我乃堂堂安远候,居然被一介左贤王所拘,这口气不出,难泄本将军心头之恨!”
话落,帐篷外立马响起了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郭副将一拳砸向桌面,震得茶杯跳动,“该死的,这军队中怎么还有蛀虫!”
宋昭歌宛转蛾眉,脸上依旧风轻云淡,“郭副将不必为之动怒,这些坏事的老鼠,马上就会被抓出来削死。”
三人一唱二和的事,很快传到了角落一个帐篷之中。
“你说宋昭歌那贱女人要出兵对战赫连勃的骑兵……嘶……”
床上趴着一个人,听到来人汇报后,激动地起身,不料牵动了伤口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前来传信的人见状,立马讨好上前,“副将您小心些。”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钻了进来,照亮了徐厚那惨白的脸,以及嘴角阴恻恻的笑,“以卵击石,既然宋昭歌你自寻死路,就怪不得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