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快速冲入雨水中的身影,宋昭歌略略皱眉,方才那声鸟叫,应该是什么暗号吧。
韩末来的突然去的匆忙,实在让人疑惑,只可惜疑惑归疑惑,也仅此而已,宋昭歌不是什么爱管闲事之人。
自斟自饮一壶茶进去,窗外雨非凡没有减小,反而越发有瓢泼之势,噼啪的雨打窗棂声,让宋昭歌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接下来几天,雨亦如前世那般藕断丝连,日复一日直让人心烦。
比起雨水,更让宋昭歌厌烦的,是皇宫内外那四起的流言蜚语,一番调查之后,发现竟是出自薛夫人之口。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小小夫人。居然敢造谣中伤,娘娘,咱们一定的给她个惩罚!”
相处的久了,翠竹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唯唯诺诺,反倒越发心直口快。
宋昭歌黑眸中怒意涌动,显然对薛夫人这个行为极为不满。
枫叶依旧稳重一些,提议道,“娘娘,不如找个由头把薛夫人传到宫里来?”
只要人进了宫,那有什么过错还不都是宋昭歌说了算?
想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宋昭歌正要摆手让枫叶去安排,忽然间听到门外有动静,接着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到了里面,定睛看去,是守门的小德子。
“贵妃娘娘,安远候求见。”
宋昭歌闻言眼睛一亮,惊喜问道:“我爹?他怎么来了?快快有请!”
小德子喏了一声,赶忙转身去门口通报了。
多日不见,安远候依旧是那般大步流星的模样,洪声道,“老臣参见贵妃娘……”
望着那健硕硬朗的身影,宋昭歌喜上心头,可是目光触及他垂首露出的几丝华发时,笔尖酸了一下,忙三两步冲过去把他扶起来,“爹!你这是做什么?”
女儿就是宋定北的心头宝,看到她落泪,宋定北心都乱了,拧着一双浓黑眉毛问道,“怎么哭了?是谁让你受委屈?跟爹说!”
丫鬟太监们颇有眼力见儿,悄声退了下去,给久别重逢的父女二人腾出空间。
宋昭歌破涕为笑,忙摇摇头:“爹,女儿可是宫里位份最高的贵妃,谁能欺负了去,这是高兴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做了贵妃,就注定与外面那大千世界离别,远亲人疏密友,颇有几分了却红尘的意味,况且自重活一世只在登基大典前匆匆见了一面父亲,所以再见面怎能不难以自持。
宋定北点点头,心尖也是百感交集,爱怜地拿粗糙的手替女儿擦了擦眼泪,半晌叹了句,“我儿瘦了。”
一语既出,二人泪涌险些含不住,终是宋定北猛地抬头眨眨眼,才没在女儿面前落泪。
原本还以为宋昭歌自幼便如男儿一般跟随自己驰骋沙场,回到京城后为人处事会稍逊色于别家女子,没想到一病而起她竟已经成了贵妃,而且初入皇宫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