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千手扉间顺着这山坡前行,看到了远处处于半山腰偏上的房屋,那是一间还比较大的木屋,他甚至能看到有袅袅炊烟从烟囱里面升起。
这种生活的气息让常年奔波于战斗的忍者放松了一些,他望着炊烟发了会儿呆,被打开的门召回了注意力。
他与一个粉色眼睛的小姑娘对上了眼睛。
少女看到他一惊,然后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您、您好?”
千手扉间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冷硬,声音也不要那么平淡:“你好。”
他见对面的少女没动,想到了那个老人的话语,他试探着问:“天色已晚,附近又没有人家,我今日能在你家歇脚吗?”
少女不是被他这个人自然的态度愣住了,而是因为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华贵,他身上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很是清贵……而她只是一个山中卖炭人家的女儿,第一次见到,就不免会有一些局促。
许是她出来的久了,里面传来妇女温柔又担忧的声音:“祢豆子?”
少女连忙回头:“妈.妈!门外有个想借宿的旅人!”
于是很快,出来的妇女就看到了穿着相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十分高大上的千手扉间,她同样有些局促,擦了下手后反而安定下来:“快进来吧,外面很冷。”
扉间点点头,走进这山上唯一的光源与温暖:“打扰了。”
妇女叫灶门葵枝,刚才开门的是她的长女灶门祢豆子,家里还有几个还孩子,叫花子的妹妹,和叫竹雄、茂、六太的三个弟弟。
还有一个,还在外面,今晚雪大,可能是回不来了。因为从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他们并不显得如何担忧。
“千手扉间。”,青年报上自己的名字,轻声询问,“在外面的那个,是红发红眼卖炭火的孩子吗?”
不等他们露出警惕的神色,扉间又说:“他说他叫灶门炭治郎,还误把我认成了雪妖,非常可爱。”
祢豆子与葵枝晃神了一下,然后连带着几个弟弟妹妹都笑了。
“确实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呢。”,温柔的母亲为千手扉间端上一杯热茶,“很抱歉,我们并没有名贵的茶叶能招待您,还请不要嫌弃。”
“是我贸然打扰,哪里会嫌弃。”扉间的语气柔和不少,在暖色光下的他分外的吸引小孩子。
祢豆子一个没看住弟弟妹妹们,最小的六太就扒到了客人的身上,还呀呀作语。
另一个弟弟虽然懂事,但是年纪还小,多多少少也有些想去看看客人那看上去非常温暖的毛茸茸的领子是不是如同它看上去那般柔软。
羽织毛茸茸的领子已经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力。
而另一个大一些的妹妹和弟弟有些想去玩,又被姐姐盯在原地,只能还算懂事的待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他。
千手扉间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上一次……那大概是……十多年前,他的两个弟弟都在,而他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吧。
他的父亲虽然冷厉,但是实际上还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人,没有把所有的爱都表露出来,他扮演着严父的角色。
银发的青年脸上没有了面.首,身上没有穿着代表了千手一族的衣物,他终于暂时摆脱了束缚,变成了他自己。
于是他笑了笑,对祢豆子说:“没关系。”
这些孩子真可爱……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东西吗?是他们……不,是他们脸上的笑容。
如果他们的脸上依旧拥有笑容,就代表着他所做的并不是错误的,这点放到忍界也是一样的。
村子是必须要建立的。
但是他们忍者为什么就要屈居于人下呢?
他微微阖上眼睛,不禁畅想了一下未来没有战争也不受制于国主的村子,想了一下那样的未来就无法拔除自己心里的‘理想乡’了啊。
——果然,确实是要奋斗一辈子的呢。
*
“笃笃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祢豆子立刻起身去开门:许是又是没能有落脚之处的旅人呢?
千手扉间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愣了一下,为这忽然出现的难以捉摸的混杂气息感到茫然了一瞬间。
——既不像是鬼,又不像是人,当然更不可能是忍者。
一愣神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
“糟了!”,千手扉间立刻起身,常年的领导身份让他在情急的时候说的话是下命令般的语气,“后退!”
然而……为时已晚。
少女的发髻散开,粉色的眸子失去光彩,鲜血喷涌而出……
——她躺在了地上。
扉间红色的眸子睁大,显出几分凶狠,与外面穿着白色西装带着礼帽的男人对视,伸手护住发出尖叫的灶门一家:“你这家伙——”
屋内温暖,他却如坠冰窖一般。
银发青年浑身散发着肃杀的凶恶气息,红色眼睛就如同是血滴成的,似乎是野兽一样,择人而噬。
而屋外的怪物,人模人样,黑色卷曲如同海藻般的头发从脸颊边垂下来,眼睛是猩.红的竖瞳,但他看上去比如临大敌的千手扉间还风度翩翩。
银发的青年愤怒达到了顶峰:“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敢在他二代目火影所守护的地盘出手的家伙,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这让他有一种被挑衅的感觉。
——“你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了吗?”
沉睡已久的雄狮,在此刻睁开了眼睛,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