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准飞白上仙下界修行五百年再回天宫。”
“郁昊然废去修为,囚禁在天宫重新修炼,由蘑菇仙子看守。”
“待五百年,飞白上仙回来之后,自行解禁。”
圣澜星君为了护住郁昊然,不惜以命相搏,他自然要遂了圣澜星君的愿,才能对得起圣澜星君付出的牺牲。
“大鱼,后会无期。”
圣帝说完,圣澜星君睁开眼睛,看向圣帝,眼中有笑意。
“不,我要陪星君去凡间!”郁昊然跪在地上,抱着圣澜星君,伏在他身上不松手,“求圣帝应允!”
“浩邈,拉下去。”圣帝根本不理会他的请求,命令浩邈仙君。
这一日,洛河水倒灌,淹没天宫。
圣澜星君被拆去仙骨,同飞白上仙一同被推入下界井。
圣帝站在下界井旁,忽而瞥见了圣澜星君方才掉落的地方有一个锦囊。
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撮毛。圣帝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九尾狐耳朵上的那撮毛。
他往后退了一步,不忍看圣澜星君被推入下界井。
偏巧小蘑菇站在他身后,被撞到了伞盖。小蘑菇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歪打正着,那撮毛在圣帝的手里飞扬而起。圣帝看着这一幕,蹙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蓝深瞬间出现在下界井,看到圣澜星君正要被推下去,飞奔而去:“夫诸!”
可是,他还是迟了一步。
就在他靠近的一瞬,圣澜星君掉落下去,在井里对他笑:“哥哥,我走啦!”
蓝深戚戚的看着那张消失在眼前的面孔,怔怔的看了半晌。
之后,他猝然回眸,欺近圣帝的身前,眼底是刻骨的恨意:“我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星际上神收紧双眸,捻手起势。一道天雷劈来,打在蓝深身侧:“蓝深,天界容不得你放肆!”
蓝深妖媚一笑,眼神冰冷,瞬间移动到下界井边:“我倒要试试。”
言毕,冲着圣帝飞扑过来。
这一日,天界没有消停片刻。
洛河水好不容易不再倒灌,天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青丘圣君又来了,他和圣帝以及星际上神打了起来。
一道道天雷追着他劈过来,让他无处躲藏。他几次差点咬住圣帝的脖子,都被圣帝躲过。
众仙家不敢插手,又不敢离开,只能胆战心惊的看着,生怕天雷会偏离方向,劈到自己。
几百个回合下来,九尾狐和圣帝、星际上神各站一处,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九尾狐一袭红衣,在素净的天界格外耀眼。他喘着粗气瞪着圣帝,仿佛要用眼神杀死他。
圣帝本就替圣澜星君挡了两道天雷,疲惫不堪,无力的挥挥手,劝还要引天雷的星际上神:“上神,圣君只是一时之气,无须追究。”
“蓝深,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改日再打吧。”接着,他对蓝深道,转身要走。
蓝深刚要去拦,忽然看见圣帝背后的伤口。那样的伤口他再熟悉不过,至今,他身上还有两千年前被天雷劈中留下的伤痕。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盯着那三道伤口良久。
“你这条鱼,再也不是我蓝深的朋友了。”
丢下那句话,蓝深甩袖而去。
走了几步,气不过,蓦然回首,眼神扫过天界众仙家:“我青丘,从此以后,与天界势不两立!”
看着蓝深远去的背影,圣帝闭上眼睛郁郁的叹了口气:不管是少年夫诸,还是圣澜星君,他都留不住。
这场劫数,他不但失去了两千年前要守护的那只神兽,还失去了两个朋友。
原来,历劫的不止是圣澜星君,还有自己。
他苦笑。
这场闹剧终于收场,以圣澜星君和飞白上仙的离去,在青丘圣君无尽的怨恨里。
“原来圣澜星君的真身真的是神兽夫诸啊?”
“看圣澜星君总是淡然如水的样子,竟然能和星际上神一较高下。”
“星际上神不愧是上神,那些水柱落下的时候,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后来他再次出现,身上竟只是沾了些水珠。”
“两千年前引天雷诛灭四大凶兽的众神,很多已身归混沌,星际上神是为数不多历劫成功的。”
“不过说实话,他那只猎犬真是很凶啊。”
“不知怎么,我竟觉得圣澜星君说的有些道理。”
走出大殿,众仙家依然议论纷纷。
浩邈仙君将大殿里浑身是血的绒绒抱着,命天兵压着郁昊然,带着小蘑菇,走到飞白上仙的宫里去了。
一路上,郁昊然都恹恹的,不反抗,也不哭。
后来,他和小蘑菇把绒绒埋在了花园里。
很长的时间,天宫还是一片祥和,平静如水。
郁昊然没有再出现,天界也少了很多有趣的传闻。
天界的众仙家忽然觉得,日子变得有些无聊。
有仙家路过飞白上仙的宫里,总是忍不住看上一两眼。
然而,很久,都没有动静传来。
天界传闻,郁昊然可能被打回原形之后,郁郁寡欢,绝食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