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轻轻勾了勾唇角,抬手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他手中。
“我欠你的,此生怕是还不了了!”
“不!”祁弋眸子发红,话里带着狠:“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还要做我的王妃,我们还要生儿育女,你不能死!”
顾蔓眼睛酸涩难忍,滑下两行泪:“拓跋弋,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祁弋将头偏向一边冷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顾蔓拉着他的衣襟,祈求道:“你与沈清河的恩怨,根源都在我,我不在了,希望你不要再为难他!”
“妄想!”祁弋回头盯着她恨恨道:“你若想保他,便给我好好活着,你若死了,我比让他生不如死!”
顾蔓有气无力地叹口气,缓缓闭上眼。
“十三?”祁弋一慌,忙喊道。
顾蔓睁开眼,虚弱道:“你让我歇会。”
祁弋:“……”
他轻舒口气,“好,你睡吧!到了北胡一切都会好的。”
……
沈清河下马来,看到这一片雪地上的火堆还热着,地上乱七八糟地留下些锅瓢碗盏,密密麻麻的脚印杂乱无章地往北去,显然是跑步前行。
难道十三有什么不测?
沈清河又急又懊恼,若没有耽搁这一晚,他早就追上了。
想到这,他跨上马,快马加鞭往北。
急行军一天一夜,黄昏时,大军抵达大都。
马车停在女巫大帐外,祁弋抱着顾蔓下马车,火速进帐。
这一日一夜,顾蔓水米未进,如今已昏迷不醒。
他将顾蔓放在玉床上,四处寻找女巫。
这时,两个婢女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穿着奇怪。
“见过王爷!”婢女躬身行礼,后面的小女孩则好奇地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单纯美好。
祁弋问道:“巫医何在?”
“回王爷,巫医昨日便已长逝,尸身已火葬。”婢女指着那后面的小孩子:“这便是新选出来的女巫,将继续护佑北胡。”
祁弋愣在原地,女巫已死,无人再能救顾蔓。
“滚!”他低低吼出声:“都滚。”
“是!”那两个婢女互相看了一眼,拉着小女孩下去。
祁弋缓缓上前,抱起顾蔓出帐,外面风雪正猛,吹的墨发飞舞,发红的眸子怔怔盯着前方。
魑勒停马,匆匆跑上来:“王爷,不好了,莫灼率军已进胡勒川。”
祁弋看了看怀里的顾蔓,命令道:“你先带兵前往迎敌,我随后便到!”
魑欲言又止。
祁弋:“还有何事?”
“大军连日徒行,如今已是人困马乏,此时再上战场,恐怕……”
祁弋沉着眸子,片刻后道:“传令下去,此次所能击杀叛军,莫灼那几部的金银,牛羊,女人便犒赏三军,论功行赏。”
“是!”
魑回头上马,火速前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