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锦带着元淮和元香回了府上。
到了玉笙院,她换了衣裳,而后回到院子里,看着安静立在院中的两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人元淮。”
“奴婢元香。”
傅恩锦满意的点点头,笑了笑:“都是好听的名儿,那便不改了,你们还是原名。”
然后她又让金梨招来了艾嬷嬷,拉着艾嬷嬷的手说道:“嬷嬷,这两人是我今日在街上买来的,他们的身契我已经收着了,你先带他们在外院做事,熟悉熟悉府里的规矩吧。”
又对元淮和元香说:“你们好好做事,若是熟练了,便调你们到内院来,可不能偷懒哦!”
元淮和元香恭敬应了一声“是”,而后就被艾嬷嬷带走了。
傅恩锦让金梨搬了躺椅到桂花树下,又准备开始看话本子了。
只是看着元淮和元香的背影,她兀自嘀嘀咕咕了一句:“总觉得这两人,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呢。”
金梨听着了,疑惑道:“那小姐你还将他们买下来?”
傅恩锦从石桌上拿过茶碗抿了一口,快活的眯起眼睛:“我觉得他们两个不是坏人,反正先在外院做事,有艾嬷嬷和大伯娘盯着,无妨的。”
*
自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各家对宜贵妃属意的人选也有了了解,傅恩锦没被看上,傅尚书夫妇都松了一口气。
而傅文月应是也知晓了这个消息,很是安分守已了一阵子。
就连俆绍鸿,竟然也没有再来叨扰她,这让傅恩锦有些疑惑,按理说,俆绍鸿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攀高枝儿的人。
元淮和元香被傅恩锦打发去了外院,也不着急,仔细探听了傅府诸事,按照裴献卿的吩咐,格外注意了傅文月这个人。
每两日的子时,他们便会在傅府后院马厩处用裴府暗卫隐秘的方式送出消息,因着裴献卿特意叮嘱过,所以大大小小,事无巨细,他们都不敢遗漏。
宣武大将军府。
书房里,元修将元淮和元香递出来的消息程给裴献卿。
而后一一禀告:“将军,看元淮和元香的消息,今日傅文月也没有动静,傅府一切如常,没有新的下人进府,嘉禾县主的手应该还伸不到傅府里。”
裴献卿看着字条点了点头,突然视线里闯入“怪病”两个字,他蹙起眉,心里倏地一沉。
“傅家三小姐前些日子生了怪病?”
元修听后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前些日子傅府总是招御医过府,说是给傅阁老的小孙女看病,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外只说是身子不适。”
裴献卿还是皱眉,冷漠的看了元修一眼:“为何你知道的事我反而不知?”
元修心里一凉:将军您也没问啊。
他轻咳一声,仔细给自己开脱:“咳咳,属下也只是因为前些日子方御医被老夫招到府里来时,听他说了两句。”
裴献卿懒得再看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他将纸条收好,吩咐道:“给元香去消息,让她想办法查探,看三小姐是否是中了毒。”
元修应下,便转身出去传消息了。
裴献卿忧心忡忡的回了房,沐浴过后躺上床时,不知怎的想起了那日在朱雀街上见到傅恩锦时,她与他一样吊着右手。
那时他只以为小姑娘是不小心伤到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身子无故疼痛这种病症。
他担心傅恩锦中了奇毒而不自知。
元香得了玉檀秋这个高人的真传,极擅探查诡毒,她应当能诊得出。
傅府那边,元香得了这么个任务,愁的夜里都掉了好几根头发。
她现在在外院做事,能见着小姐的机会不多,这可从哪里查起?
暂时没有突破口,她只能越发盯紧傅文月,顺带着做事都卖力了几分,就想着能早日调进内院。
没想到,紧迫盯梢,还真让她盯到事儿了。
这日晌午,下人们集体用了饭,她照例休息了一会后便去外院扫洒。
今日是各房领份例和生活用品的日子,如今傅府大房的夫人吴氏掌家,负责分发这些的便是吴氏身边的钱嬷嬷。
一般是在当天未时,各房派人来领,钱嬷嬷事先都会按照吴氏的吩咐将各房需要领的整理在一处,等各房的人来了便直接一整份领走就是。
她为人心细,这方面很少出错。
现下还未到时辰,钱嬷嬷便已经在外院西侧的生活库房前等着了。
元香正好在前头打扫,瞧见外院的另一个丫鬟来找钱嬷嬷,似是有什么事要让她去看看,钱嬷嬷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锁好的库房,便跟着那丫鬟走了。
不过片刻,傅文月的贴身丫鬟红莓便来了。
元香机敏,闪身躲了起来。
现下日头高照,正是大部分人都在犯困的时候,外院也没有什么人。
就见红莓小心翼翼的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走到库房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细小的银针,插进锁眼儿里捣鼓了起来。
边弄边鬼鬼祟祟的盯着周围,十分警惕。
元香跟在裴献卿身边两年多的时间,练过些功夫,她将呼吸放缓,眼睛不错的盯着红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