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只觉得自己身子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般,隐约听见孩子的哭声与尖叫,便努力的睁开眼睛,只是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白墨从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为了自己初识的人,豁上自己的命,推开那人的一瞬间,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像是自己身体下意识的本能一样,冲了上去。
借着模糊的光线,白墨躺在地上侧着头看见那辆撞向自己的车,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往前奔去。想动一动胳膊,却丝毫抬不起来,没了知觉,应该是断了,白墨心里想着。
随后伴着救护车和警笛的声音,白墨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
白墨缓缓睁开眼,本想着第一眼看见的会是医院的吊瓶和天花板,却不曾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湛蓝的天空以及周围高大的树木;
“我去,这个医院还是露天的?这么高大上,以前怎么没听过。”白墨自言自语道。
随即白墨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我怎么躺在草丛里,这是哪啊,现在不应该是在医院吗,难不成我死了?”白墨猛地站起来。
白墨愣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不对劲,自己的胳膊不是断了吗,顺势甩了甩胳膊,完好无损,只是全身还有些酸痛。
等等,怎么感觉视角好像变矮了一些,而且,自己这身是什么打扮,一身黑色的锦袍,还带些精致的刺绣,料子摸起来很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上染了许多灰尘和一些细小的划痕。
而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变长了,白墨伸手拽了拽,“嘶,好像是真的。”而且,自己这身应该是男装吧,不过性别倒是没变,看样子是女扮男装了。
“我不会,被撞的穿越了吧。”白墨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伸手往脑袋上探了探,确实还有道伤口,不过还没有完全结痂,流出的血也有些干涸。
白墨此时也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和伤口了,拖着身子一路拨开草丛,周围陌生的环境让白墨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这种不安催促着白墨一直往前走,直到手指沾满泥土,一些细小枝叶杂物渗进手指且发红流血,才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
白墨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这个地方了,就好好适应一下吧,好歹是穿越不是撞死,可惜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溪流或者灯火,不然白墨还真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
天色已经变得昏暗,白墨听着脚踩在腐朽的落叶上的唰唰声,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总不能刚到这个世界,就惨死荒野吧,白墨打了个哆嗦。
天空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白墨现在已经浑身乏力,额头伤口处的血迹也已经完全凝固成血块,而此时的白墨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袋一样,寸步难行,浑身的剧痛也刺激着感官。
而原本穿着的锦袍,此时也变得破烂不堪。
继续行走了一小段距离,隐约看见不远处微弱的灯光,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希望,拖着身子加快步伐,拨开这片灌木,入眼的是个小村镇,路边悬挂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这个村镇里此时也已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犬吠传来。
白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不远处拐角有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而后几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白墨的视线中,白墨急忙向那些人走去,只是忽然觉得脑袋越来越重,“那个,几位。。。”白墨还没说完,便重重的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几道人影也察觉到了白墨,快步走到白墨的身旁,其中一人看着昏倒在地上的白墨,蹲下来晃晃试图将其叫醒,又轻轻拍了拍脸,也一点反应没有,便对一旁的人说道:“哎,宋兄,你看这孩子,似是伤的不轻,我们把他送去白大夫家中瞧瞧吧。”
“嗯,好,看这孩子浑身泥泞还带伤,许是难民也说不定,你看他伤在头部,我们两个得小心点抬,阿力,你先行跑去白大夫家通知一声。”那位被称作宋兄的人说道。
“好。”那个被称作阿力的人应道。
随即三人开始动身,“这孩子好生瘦弱,定是受了不少苦,唉。”那抬着白墨的人说道,“是啊,这娃倒也是长得清秀,就是太过瘦弱了,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啊。”另一人随即也叹道。
倘若白墨此时醒来,定会发现这些人的衣着和古代人的衣着一模一样,粗布衣裳,配着草鞋,说话方式也与现代有些不相同。
不过两人是将白墨抬起,白墨的衣衫也全是沾满了灰尘泥泞,而且白墨穿越过来的身子,外貌看着也就约莫十四五岁左右,一身打扮,看着就是个少年的样子,只不过更为清秀俊逸一些,所以两人自然也就没有发现白墨其实是个女子。
不一会儿,两人便将白墨抬到了白大夫家门前,而那白大夫似也只是套了件薄衣衫在门前等着,想是接到消息便急忙穿了衣衫便出门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