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和丁玉珠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傻了,竖起大拇指,心想:没想到老太太拍马屁都是这份的了!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伙计一个个五官扭曲,脸色一个比一个奇葩。
那女子似乎对宋清禾的话还有些怀疑,但态度却软和了许多:“你真的是这么觉得?”
宋清禾坚定的点头:“我以前,是一个只会依靠丈夫而活的女人,后来我丈夫死了,我才知道,这世上的男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那女子似乎感同身受,上前拉住宋清禾的手:“大娘,知音呐!”
这一声大娘叫的宋清禾有点犯恶心:“姑娘,别叫我大娘,叫我大姐吧。”
“大姐,相逢恨晚啊,走,跟我上楼,咱姐俩好好聊聊。”女掌柜居然拉着宋清禾上楼去了,走到一半还吩咐伙计:“泡上一壶上好的茶,再上一碟子点心,送上来。”
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中,二人消失在楼梯拐角,孙氏和丁玉珠呆呆的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包厢内,二人端坐着,女掌柜笑意嫣然,一双丹凤三角眼,眼尾微微上扬,端的是冷淡威严之感,却因为她笑着,温和了许多。
“不知大姐怎么称呼?”女掌柜问。
“我姓宋,宋清禾,清水的清,禾苗的禾,你叫我宋大姐就行。我家就住在三星庄,夫家姓丁,你呢?”宋清禾笑道。
此时,小伙计端了茶和一盘瓜子,一盘绿豆糕,一盘桃酥送上来,还给几人都倒上茶,才退下。
宋清禾喝了口茶,一股茶叶味,什么也品不出来。
“宋清禾,真是好名字。”女掌柜先夸赞了一下,才说:“我叫林若云,若是的若,云彩的云,我娘给我起的,可是我不喜欢,听起来轻飘飘的。这酒楼是我家的产业,我丈夫姓薛,叫薛怀,是个读书人。”
宋清禾心中不解,读书人还开酒楼?这个薛怀她也听说过,的确是个读书人,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后来又考上了举人,当真是十里八乡的有名人物,不过他家家境贫寒,怎么开得起酒楼。
不过,前几年听闻薛举人娶了个千金小姐,相必就是若云,而这酒楼恐怕是林家给的。
读书人最注重繁文缛节,怎么会让妻子抛头露面做掌柜呢?
一番交谈后,宋清禾才解了惑。
原来,这家酒楼本就是林家的产业,成亲时给了林若云做陪嫁。本来酒楼是有掌柜的,后来掌柜辞职了,薛怀一介举人自然不会去做小小的掌柜,这个空缺就被薛怀的堂哥使计要去了,把好好的酒楼当成捞金的地方,弄的是乌烟瘴气,林若云和他撕破了脸,才将堂哥赶走。
堂哥走了,还有堂叔,堂弟,表哥表弟,争相抢夺这个位子,林若云一气之下自己当了掌柜,才有了现在的故事。
宋清禾听后唏嘘不已,这家族关系,和自家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自家最多争衣服,争吃食。
可转念一想,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薛家争掌柜的位置,和自家争抢鸡蛋,都是争抢,不过大小之别。
“那你丈夫,不帮着你吗?”宋清禾问。
林若云叹了口气,道:“他?一介书生,只会读书,每天都窝在书房。那些亲戚一开口,他就全部依了,他要是靠得住,我又何必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