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煞的惊动仍在提醒沈满荆,眼前之人依旧是一具空壳尸体。
转眼两幕鲜明对比,步锦笙算是摸索出了结论:“我猜这是他二人的第二世,鉴定完毕,这女鬼绝对是因为太爱了,才想到杀人这损法的。”
沈满荆抽了抽嘴角:“你不觉得你的结论很草率吗?”
步锦笙摊牌:“我觉得呀,我说了呀,我只是猜的。”
沈满荆冷笑了一声:“呵本君不觉得好笑。”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沈满荆又问:“照你这说法,她为什么会成了恶鬼?”
“呵,简单明了,为情爱之事但怨念与执念太深重,以致于成了无名恶鬼,偏要去找回自己如意郎君。”
“那她为何又要戕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步锦笙梗住了,她没好气的泯了泯嘴唇,嗔道:“我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断案?”
沈满荆冷笑:“无理无据,故作高深。切”
步锦笙被堵的哑口无言,换过神思去瞧那女人抱着一身玄甲的倒在血泼里奄奄一息的丈夫,倒有些触景生情的哀默。
哀默这样沉重的对于步锦笙和沈满荆这两位毫不正经的人来说显得尤为陌生。
果不其然,沉重的氛围太压抑,沈满荆首当其冲克制不住了,他试探性念了法决,想打破这层突如其来的幻境。
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技不如人啊,放弃吧。
没错,放弃就是这么随便。
步锦笙不胜唏嘘:“失败了?”
沈满荆道:“无伤大雅。”
步锦笙:“呵”
再观那女子,怀中抱着的男人像是停了呼吸,她即便泪眼婆娑也没能将其唤醒。
她像是解脱,又像是喜不自胜,拾起男人身侧的长刀,短短一瞬间,手起刀落,飞溅的血花足够让步锦笙惊骇失神,恐惧的闭上眼,浑身冷汗涔涔。
身旁的沈满荆看到这一幕,忽然感觉到一阵从心脏传向四肢百骸的抽痛,身体痉挛一颤,下意识痛苦的握紧了拳。
他不小的动作被步锦笙捕捉正着,“你……比我还害怕?”
沈满荆不知何处神游,脸色苍白,漆黑的眸底默默有一丝光华游走。
步锦笙不知所云,对于沈满荆这种神情,她觉得陌生,倒以为他是在惋惜这样一对夫妻,一个战死沙场,一个为之殉情。
她梗了梗,不知所措拍了拍沈满荆的肩膀,难得温柔的安慰他:“这是幻境,都是假的,别代入这么深的情绪。”
沈满荆垂着浓深的眼帘,直到步锦笙的手轻拍在他肩头时,他才若有所思的抬起湿润的眼睛。
步锦笙慌了慌:“额……你这……哭什么啊,我……最看不了……看不了男孩子哭了……呵,你还挺多愁善……”
她的话音未落,沈满荆平时气吞山河的架势陡然泯灭,反手将她揽入怀中。
步锦笙愣住了,啊……这……什么鬼???
这是在干什么,她被一个丑陋、暴躁、恶心、浑身上下都是确缺点的狗男人强……抱了?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她这辈子和下辈子都没有一个男朋友,和男生接触大多混成了兄弟,即便有过三秒心动,她想抱的也是出淤泥不染类似明新霁那样的高雅人士,而不是随随便便就抱一个这样整日和她作对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