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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集贤书院开课，一大早，学生们就早早来了书院。似是久别重逢，大家分外亲和。

因着有人归省，有人外出，大家多少都给同窗备了些礼物，除了，傅善香。

顾道之代表顾家，给大家送了上等的宣纸。李秉荣代表李家给大家送了上好的砚台。诸熏跟父亲南下去游历，带了十二方锁给大家。李梓、王俊民几个带了家里做的吃食，同样带了吃食的还有原风义。

原风义和梁肃回了京城，给大家带了好些个京□□品点心。除了他二人，大家都是金城本地或周边的，京城的东西自然比本地的好，大家看着新鲜，味道也是定好的。

“顾伊人，”原风义大剌剌地走到灵芝桌前，将一个手掌大小的东西拍在灵芝面前，说：“喏，这个送给你。”

一把弹弓，小巧又粗糙，不似是街上买来的。

“这是什么？”灵芝拿起弹弓，看看弓柄，又拽拽皮绳：“干啥用的？”

“防身啊。下次再遇见歹人，将石头放在皮垫上，这样拉长，”原风义拿过弹弓，边比划边跟灵芝讲解：“然后打出去，保准儿打的孙子直叫唤。”

灵芝看得新鲜，一直摆弄着。

“小六，你仔细把这东西收好了，”顾萋萋一脸嘲讽地说：“要是被爹爹看到你玩这东西，肯定没好脸子。”

听顾萋萋这么一说，原风义心下有些忐忑了。的确这个礼物送的有点不合适，哪里是女孩子家家该玩的。

“为什么啊？”灵芝不解，睁着溜圆的眼睛看着萋萋，问：“这是原家哥哥送我的礼物，爹爹为什么会没好脸子？”

灵芝这么说，原风义心里暖暖的。但顾萋萋可就有些胸闷，每次揶揄她，她都总不着调，有时候不知道是故意装着听不出来，还是真不懂。顾萋萋懒得解释，飞了灵芝一个白眼，就低头研究十二方锁了。

“哈哈，”不知道什么时候梁肃踱步过来，笑眯眯地说：“这礼物可不一般，是风义花了好几天亲手做的。”

几个女孩听到梁肃这么说，纷纷抬起头，看了看原风义。

原风义倒是一切如常，调侃道：“糕点我也送了，你不会真空手来的吧？”

梁肃笑着说：“自是有的。”

遂招呼身边小厮，小厮提着一个木盒过来，梁肃从里面拿出几个小盒子，送给六个女孩子。

“这是京城陈玄家的鸟金墨，”梁肃吩咐小厮，将装着石墨的小盒子一一送到大家的桌子上，说：“正好有人送给家父，我这次带回来不少，也给大家用用。”

“这是好东西啊，”一旁的原风义笑着说：“昨儿我试了，加点水磨出来的墨汁腻而不粘，上纸也不晕，是真不错！”

“你这二人一唱一和的，不知道以为你俩合起伙儿来相互吹捧呢。”顾白露收了石墨后，笑眯眯地说道：“鸟金墨向来金贵，家父曾经偶得过几块，用起来也是很省的。白露这里代妹妹们谢谢梁家哥哥了。”

“客气了。”看到顾白露作了揖，梁肃赶紧回礼。

顾萋萋本以为这石墨跟李家送的砚台一样，就是贵而已。听白露这么一说，瞬间对石墨感了兴趣，抛开所谓的矜持，赶紧打开小盒子查看。小盒子本身材质就是上好的楠木，里面放着一块长两寸，宽一寸的石墨条，迎着光，还泛着隐隐地墨蓝色，一看就是上等好货。立刻笑眯眯地也跟着顾白露起身行礼。

送完石墨的小厮回到梁肃身边，用胳膊碰了碰自家主子，示意他看向傅善香。

自打早晨进学堂，傅善香就一直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她向来不合群，大家自然也没主动去问候她，梁肃他们带来的果子点心也没去吃。看小厮瞥了瞥嘴，大家都有些好奇她怎么了。

梁肃走了过去，轻声问候道：“傅家妹妹，可喜欢？”

傅善香依旧低着头，见梁肃过来也并未起身，听到他的话也只是点点头，低声说：“喜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