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彩被自家大人打发来做端茶送水的婢女时候,整个人都懵懵的,还有丝不可置信。
想她也是大人身边的亲信了。
大人曾经在路上救了她之后,她自己憋着一口气,一路从一个不起眼的谍报暗探做到大人跟前。
然而自己究竟是何处做错了,竟然被打发做了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婢女?
辛彩百思不得,心情低落的很。
直到她很快看到同样被送来端茶送水的妺妩。
辛彩可算是明白了。
这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也不知道眼前这美人是如何得罪了自家大人,自己这个小池鱼才会被一起殃及?
然而大人许是怕觉得让妺妩做婢女委屈了她,所以才让自己跟在身边,免得这府中下人对妺妩指手画脚。
不过都既然如此关心了,又为什么要好端端把人一个大美人送来做侍女?
辛彩一贯只觉得女人心海底针,今天这一出戏唱的,她倒是觉得这男人心,简直是海底捞针。
这针还是比头发丝还细的那种。
反正她是捞不着了。
这么一想,辛彩心里倒是平衡了许多。
然而看着眼前这盈盈细瘦的妺妩美人,辛彩不由得一阵怜悯。
这纤纤玉手用来做粗活,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自然也不敢让妺妩伤到了手,便也按照大人的意思包揽了全部的活。
只是意思意思,让妺妩端了那套大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墨玉茶盏,去服侍大人喝茶。
“今日,还真是要多谢你了。”
妺妩轻轻一笑,便端着这茶具转身走了。
唯独留着辛彩越发感叹妺妩又聪慧又可怜,忍不住心下又是一阵怜悯。
吃着虾条的666一顿,就发觉辛彩对妺妩的好感度居然都满点了。
这、这难道是要开启魔镜剧本的节奏?
666一想到这里就是一个激灵,随即摇了摇头,甩去了脑中那些奇奇怪怪的颜色,然后哼哧哼哧咬了根虾条说道:
“宿主,这下怎么办呀?难道你真的要给人做婢女?”
妺妩却笑笑未答。
她是祸水,是那令天下君王都甘心折腰臣服的祸水。
那些以为能够征服她,令她柔顺臣服的男人呐,最终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心甘情愿的交出那颗心,献上世上一切珍宝,只为做她的裙下臣。
让她服侍男人?
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做丫鬟更是不可能做的,下辈子都不可能做。
抬眸的时候,妺妩狐狸般的眼尾上扬,波光流转间便是狡黠的一笑。
再然后,便只听着咔嚓一声。
那价值不菲的极品美玉茶具便都摔在了地上,摔了个支离破碎。
666顿时吸了口气:
“宿、宿主,你把大反派最喜欢最贵的一套茶盏摔了!完了完了!”
这世界的大反派如此病态又阴晴不定,666此刻都想到了自家宿主死的该有多惨。
妺妩却是把一缕青丝绕在了脸侧后,颇为兴奋的舔了舔唇角,说道:
“啊,摔就是要摔贵的呀。不然又有什么意思?
还别说,这贵的茶盏就是不一般。
摔起来的声音就是好听许多呢。”
完了完了,自家宿主这是吓傻了吧?
666叹了口气,赶紧咬了口虾条。
有的吃就赶紧吃叭。
估计一会儿宿主要和它一起凉了。
*
妺妩摔碎茶盏的时候,谢煊还正在书房里,听着高准汇报着一切事宜。
“罗刹公子已经进京了。”
谢煊皱了皱眉:
“他的性子一向过于洒脱,人又懒散。你记得再去嘱咐他一遍,可千万让他将那张脸藏好了,莫要让人看到。”
高准应下,谢煊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正想着或亲自去嘱咐一番,就听着外面忽然哗啦一声,随即便传来了一声美人惊慌失措的娇娇声音。
谢煊起身,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高准也跟在身边,看到妺妩将大人最心爱的那套茶盏摔碎了,顿时都不由吸了口气,心里直直给妺妩称了声赞。
这还真是位,十分擅长在老虎嘴边拔须的美人呢。
嗯,是个孤勇之人。
为了避免自己这小池鱼被殃及,高准摸了摸鼻子,便立刻告退:
“嗯大人您说的是,卑职现在立刻就办。”
高准得了允许,立刻急不可耐地退出了院子,还关上了门。
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一男一女,二人相对。
他倒是聪明。
谢煊看着那落下的门,这才望见此时已经渐渐入夜的天色。
收回视线来,便看着此刻的美人有些慌慌张张,又怯怯的咬唇看他。
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
自己还没来得及找她,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上门来了。
谢煊上前,将她一缕贴在脸侧的头发绕到耳后,不经意间便细细摩/挲到了她脸侧嫩滑的肌肤。
倒是比他这碎掉的玉做杯盏更加柔滑,更加易于放入掌中把玩。
这套杯子,摔的倒是很值。
“我这一套杯价值连城,你要拿什么赔?”
“妾,妾赔不起。”
妺妩咬着唇,在这般明晃晃的视线下,渐渐低下头去,越发慌乱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看着小雀儿如此惊慌失措又懊恼自责,谢煊扬起唇角,难得颇为愉悦。
他便等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