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时分,绚丽的霞光映在宽阔的江面上,染红一汀碧水。因近两日雨水不断,两岸青山绿叶被冲刷洗净,不觉让人眼前一新。
一艘高大的木制帆船紧紧行驶在画舫后面,虽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间隔却并不远。
前方空旷的甲板上,一前一后立着两名男子。
“主子,前方那艘画舫便是。据暗卫来报,当日上船的人除了离国二公主,还有伪装成船工的南齐人,是冲着《推衍图》去的。已经查清楚,与此前在明霞山遇到的是同一批人。”
竹钦躬身禀报。
逆着晚霞,重渊一袭霜白色袍子,腰间垂下白玉带钩红宫绦,周身罩了一层金色光芒,自成一派风景,耀眼却难以移开眼。他微眯着狭长澄澈的琉璃眸子,抬眼望向前方的江面,只能隐约看见画舫的轮廓。
他手心一紧,字字铮铮道:“南齐?怕是太子凤灼的人。”
竹钦低头回道:“正是。”
“晚些时候,将船靠上去。”
“是。”
……
画舫一楼
因昨晚发生的事情,玉鸾等人被看管的更加严格,今日,她们每个人的门口都多了两名侍卫。
一整天已经过去,玉鸾更加担心庄昭她们的伤势,毒在体内多留一日,就会越危险。思来想去,只能亲自想办法溜出去找文珩拿解药。
她抬步走至门口,重重敲响门板,低声哀嚎道:“喂,门口两位大哥,你们管吃管喝别不管拉撒啊。人有三急,你们行行好,就放我出去吧。”
夜里很静,她敲门的声音偏又很重,“砰砰砰”的声音几乎传满整个楼道。
门口正低头打盹的两个侍卫被声音惊醒,浑身一个激灵,脚下不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其中一名较年轻地侍卫一手擦去嘴角的哈喇子,不满道:“没有将军的命令,不能放你出去。”
另一人较他高半个头,揉了揉惺忪地睡眼,神色不耐烦,骂骂咧咧道:“你老实点,要不是因为你们几个,这大冷天的,我们哥几个犯得着在这挨冷受冻遭罪吗?你好歹还有个床可以睡,就知足吧。”
玉鸾思索一会儿,悠闲道:“你们将军的原话是‘把门锁上,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违者军法处置’。这么说,你们俩岂不是违反了他的命令,应该军法处置?”
年轻男子挠挠头,点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高个子侍卫一掌拍在他头上,瞪着他道:“你个憨货,有屁的道理。这小娘们在给你下套,你还真信了。”
被他称作憨货,男子低声嘟囔了一句:“就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