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个小丫头说话的语气明明和十二娘如出一辙,可却令人讨厌得不能直视。
或许是,她没有十二娘的美貌,也没有十二娘的聪慧,别人对她的容忍,自然不能同十二娘相提并论。
丫鬟继续道,&ldqu;彭大人在小姐这里,吃闭门羹的次数远远不及公子。&rdqu;
他反倒平静了,想听听她还能说些什么话。
&ldqu;彭大人和小姐来往已久,约莫有了一两年,你和小姐不过认识短短数月,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论交情,你比不上彭大人。他在小姐身上花费的金钱是你想象不到的数目,连这座宅子都是彭大人的手笔,本来他要将梨落院不远处的宅子盘下来送给小姐,可小姐说,太过招摇,要寻一个安静又雅致的小院,这才找了这里。公子你看,人要懂得分寸,你样样不及彭大人,可又想同他在小姐身上争个高下,难道不是可笑?&rdqu;
公羊浓久久之后才道,&ldqu;我无法控制我对十二娘的心,难道他给她的,我这一颗真心都换不来吗?&rdqu;
丫鬟听了直笑,&ldqu;哈哈哈哈哈……公子……我现在知道小姐为何总是喜欢同你腻在一处,因为公子逗人笑的功夫确有几分。&rdqu;
他转身就走,像是落荒而逃。
公羊浓没有自信还能一直喜欢十二娘,她所有的做派都让他不满,可她所有的模样,又统统都是他最喜欢的。
回去的路上,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她闺房里的那张床,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情动之时微微泛红的脸颊,这时候如果有任何人碰到的了他,都会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一跳。
楚程就是这样。
他笑着同他招呼,可他却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一样。
十二娘给他写信,他不能不去,第二天早上他就去了她那里。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原来是一种这样难受的感觉。
下人给他开了门,公羊浓故意放慢了脚步去见她,他气还未消,酝酿整整一夜,此时已经在身子重膨胀,他自己都察觉他就差一根火药捻子。
当他走近十二娘的闺房,她小跑着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吻,&ldqu;你怎么才来?&rdqu;
他的气已经消了一半。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散尽了怒火。
&ldqu;我想了个办法可以和你离开这里,我们去离耳靠海的地方去过日子,好不好?&rdqu;
公羊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ldqu;去那么远,来回的东西都要准备许久。&rdqu;
十二娘道,&ldqu;只需带着去的行李。&rdqu;
&ldqu;为何‐‐&rdqu;他顿时明白,&ldqu;你答应要和我一起走?&rdqu;
&ldqu;是啊,我不想再留在梨落院唱戏了,我和你走。&rdqu;
我和你走,她说。
公羊浓高兴地将她抱起来,&ldqu;太好了!&rdqu;
&ldqu;那我们什么时候走?&rdqu;
十二娘暗了眸色,&ldqu;再等等,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我们就出发。&rdqu;
&ldqu;你还要处理什么?&rdqu;
&ldqu;有一些私事。&rdqu;
&ldqu;不能同我说?&rdqu;
&ldqu;不能。&rdqu;
&ldqu;我能和你一起去处理吗?&rdqu;
&ldqu;不能。&rdqu;
&ldqu;但是我会很快结束这一切,然后我们就离开雨鉴。&rdqu;
她脸上带着笑,这种笑很难让人同谎言联想在一起,但公羊浓突然很怕这是谎言。
让人患得患失,就是她给所有男子的温柔刀。
这个晚间,她特意留下他在家中过夜,破天荒没有将他赶出去。
黎明时分,她在他身边睡得很熟,他闭着眼假寐,他想要将她搂住入怀中,想要感受她身子的温软,手指刚一触碰到她肩膀,他就不由自主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