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好闻,像是奶盐饼干的味道?戚慎独偷偷分辨了一下。
楚律却对此浑然不觉,他看着情绪激动的戚慎独,有些苦恼与不知所措:“你先冷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你,但是……我是对所有事情都记不得了,并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神他妈不是针对我一个,老子演技用力到差点哭出来你就跟我说这个?戚慎独觉得这个小向导不谙世事得有些过分,八成是个没有脑子的漂亮花瓶,暗暗鄙视了下戚慎微的品味,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明白……我都明白,只是我本来以为我会是特殊的那个,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特殊的那个?这个字眼触动了楚律,他想起梦中男人死在他怀中的画面。
他不知道那是对未来的预示,还是潜意识里他在害怕失去这个男人。
不过无论如何,男人应该都是值得信任的,他确实对眼前的男人怀有特殊的情感,毕竟梦中那一瞬间,心脏的惊悸与血液几乎冻结住的感触不是假的,楚律现在回想起来都仍心有余悸。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哨向之间的联系能叫人如此痛彻心扉。
“所以……”他迟疑地喃喃道:“你是我的哨兵么?”
戚慎独还没回答,就见他自顾自地扯开了病号服的衣领,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可我身上没有被标记的图腾,意识云里也感应不到和你的连接……”
大片雪白的皮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戚慎独似乎被镇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的区域,就连他肩头的葵花凤头鹦鹉都瞠目结舌,直到楚律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他才侧过脸移开视线,面不改色地指责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这么不注意检点呢?假如今天在这里的人不是我,而是垂涎你的美色、想要图谋不轨的哨兵,他兽性大发了你该怎么办?”
“我会用手环一键报警。”楚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戚慎独:“………”
每个向导年满八岁在黎明港注册在案后,都会被分配一个终生佩戴的光能手环,功能包括而不限于随时随地呼叫附近警察带走面前纠缠他的哨兵——甚至无论该名哨兵有没有真的做出冒犯举动,这个行为都会被记录在案,影响履历表上综合素质这一栏的评价,可以说,基本上就等于这辈子和向导无缘了。
戚慎独心想,城里头天真娇弱的向导还真是该死的无情呢。
“都是我的错。”佯装失神了一瞬,戚慎独突然松开楚律的手,颓丧道:“你说得对,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你呢?”
楚律:我没说啊。
“看来你真的全都忘了,我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面对楚律呆萌而略微迷惑的神情,戚慎独丝毫不尴尬,依然自说自话地演下去:“楚律,我是你的哨兵,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感受不到连接的问题……是因为我职务的特殊性不能让向导跟随,而你知道结合的哨向配对是不能忍受长期分离的,所以我们暂时没有结合,免得影响彼此的工作状态,精神连接也一直是靠短期标记维系的,但现在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三个月,短期标记就在这期间通过代谢在你身体里失效了……”
说到此处,他又顿了顿,有些自嘲道:“本来我这么拼命的出任务挣军功,就是想获得升迁,好早结束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跟你安安稳稳地生活在一起,但没想到反而让你受到了伤害……在你最危险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我都没能待在你身边,及时保护你,我还算什么哨兵?”
说到最后他已经语带哽咽,却紧咬牙关做出一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倔强姿态。
楚律:“…………”
“哇啊啊啊——”就在这时,葵花凤头鹦鹉也往后一倒,蹬着两只爪子在枕头边撒泼打滚起来,哭嚎声震天动地,就跟一只即将要被拉去屠宰场杀了的大叫驴一样。
房间内瞬间充斥着号丧的氛围,不知道还以为他得了绝症,楚律不堪其扰,觉得自己该有所表示:“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是吗?你真的不怪我?不会和我分手吗?”戚慎独红着眼眶抬起头。
“呃……”楚律犹豫了一下,旁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葵花凤头鹦鹉又作势要扑腾,他见状连忙道:“我不怪你,真的。”
“是么。”戚慎独立马就坡下驴,得寸进尺地张开怀抱:“那就让我抱抱。”
“………”手腕上半透明的手环浮现出来,楚律忽然有点想报警了。
但目光撞入对方灰绿色的眸子当中,他又想起梦中这双眼睛最后黯淡下来的模样,心脏情不自禁一跳,他最终还是放开了防备。
这样稍一犹疑,戚慎独便趁势将他揽入怀中,楚律无可奈何地用额头抵着他坚实的胸膛,不知为何内心无端升起一丝陌生与慌张,尤其浓烈的哨兵信息素味道一瞬间刺激得他头脑有些晕眩,正当他感觉不适想要推开时,戚慎独突然低头在他颈后深深嗅了嗅。
“你……”恍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楚律面色一变,刚挣扎着说了声“别——”颈后的腺体便猝然被尖利的犬牙刺穿。
刹那犹如被雷电窜过四肢百骸,楚律禁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带着痛苦的承受意味,随即浑身脱力地软到在戚慎独怀里,任由其施为。
戚慎独叼着那一块嫩肉,眼眶泛红,他能感觉到奔涌的血流朝下腹涌去,刺激得他咬合的力道越加深入,二十多年来,他从未碰过向导,也少有被勾动哨兵本能的时候,因此也从不知道信息素的一朝迸发,竟如此地……天雷勾动地火。
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整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巨量、猛烈的信息素注入腺体,那股气息很快将楚律从头到尾地反复冲刷着,直至完全不分彼此。
怀中的向导已经完全瘫软过去,戚慎独抬起头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同时脸上带着残忍的餍足在楚律耳边低声道:“放心吧……楚律,我保证从今以后,你的人生一定会大不相同。”